灯在空中翻滚,眼看就要落入血绣夫人之手,一道白影突然闪过——是那只传信的乌鸦!它叼住灯柄,奋力飞向高空。
"孽畜!"血绣夫人暴怒,红丝如箭射向乌鸦。
乌鸦左闪右避,最终还是被一根红丝贯穿翅膀。它出凄厉啼叫,却仍死死叼着灯不放。
徐应德趁机爬起,咬破舌尖画了道血符拍在地上:"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起!"
地面裂开,数十根土刺突起,将血绣夫人暂时困住。他纵身跃起,接住坠落的乌鸦和灯,头也不回地冲出工厂。
身后传来血绣夫人撕心裂肺的咆哮:"你逃不掉!子时一到,鬼门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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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徐应德躲在一间废弃民宅中。乌鸦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手心,翅膀上的伤口泛着黑气。
"坚持住"他取出金疮药为它止血。
乌鸦突然开口,声音却是林小荷的:"徐应德听我说"
它眼中闪过一丝金光:"我娘不,血绣夫人骗了你真正的钥匙不是灯"
"那是什么?"徐应德急切地问。
乌鸦艰难地抬起翅膀,指向他的胸口:"天医令在铜镜里"
说完这句话,乌鸦眼中的光熄灭了。徐应德悲痛地现,它体内竟有一丝林小荷的残魂——难怪能说话!
他小心地取出铜镜碎片,仔细检查每一块。终于,在其中一块的背面现了异常——镜面与背衬之间藏着薄如蝉翼的金箔!
揭开金箔,里面赫然是一枚小巧的金色铜钱,与他之前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第二枚天医令"徐应德恍然大悟,"原来师父将令一分为二!"
两枚铜钱相触的瞬间,金光大作。光芒中浮现出一幅立体地图,清晰标注着七个光点——正是七盏灯的位置!
更惊人的是,地图显示第七盏灯就在
"乱葬岗?"徐应德皱眉,"赤目约我见面的地方?"
绣像中传来林小荷虚弱的叹息:"他故意的那里埋着最后一盏灯也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真正的葬身之处"
徐应德握紧两枚天医令,看向窗外——天色已近黄昏,距离子时不到四个时辰了。
乱葬岗的夜比别处更黑。
徐应德踩着及膝的荒草前行,手中两枚天医令微微烫,指引着方向。绣像挂在腰间,林小荷的残魂沉默不语。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一声比一声凄厉。草丛中不时有黑影窜过,也不知是野兔还是别的什么。
"到了。"
天医令的金光突然聚向一处——是座不起眼的土坟,坟头长着棵歪脖子槐树。树下坐着个人影,背对着他,长垂地。
"赤目。"徐应德冷声道。
人影缓缓转身,却不是赤目道人,而是那个本该死在纺织厂的绣娘!她的脸已经重新"绣"好,与林小荷有七分相似。
"又见面了,天医门的小子。"她轻笑,"或者说,新任天师?"
徐应德拔出桃木剑:"血绣夫人在哪?"
"急什么?"绣娘站起身,拍了拍裙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先把我女儿还来。"
她伸手一招,徐应德腰间的绣像突然飞向她!徐应德想阻拦,却现双脚不知何时被地下钻出的红丝缠住。
绣娘爱怜地抚摸绣像:"傻孩子,非要帮外人"
"她不是你的女儿。"徐应德突然道,"林小荷是你在二十年前从天医门偷走的婴儿,对吧?"
绣娘的手顿住了。
"张天师从未提过赤目有女儿。"徐应德继续道,"直到我看见铜镜里的记忆当年你假死脱身,偷走了真正的天医令继承人。"
绣娘——或者说血绣夫人——的表情逐渐扭曲:"聪明。可惜太晚了。"
她猛地将绣像按在自己胸口!林小荷的残魂出凄厉惨叫,被硬生生扯入她体内。
"有了这半道魂魄,加上之前收集的"血绣夫人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凸起无数张人脸,"足够打开鬼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