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加入你们律所多久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车内空间有限,纪嘉行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本身自带压迫感,现在他朝她发怒,压迫感更?强了些,似是一个人就把空间占满,她被挤到角落,但桑书意仍旧无所畏惧。
他爱怎么发怒就怎么发怒。
退一步说,她还怕他不跟自己大闹,自己找不到正当的离婚理由。
让她想想,是先跟他提离婚,还是先去纪家说她要跟他离婚?
顺序如何安排呢?
想了会,桑书意决定先跟纪嘉行提离婚,再去纪家,然后搬离她和纪嘉行的婚房,后续找个律师,帮自己办理离婚事宜,自己不用跟纪嘉行接触,避免麻烦。
做好决定,她压抑着顺利离婚的愉悦,佯装不爽地反问:“我?是你的扯线木偶吗?做什么都?要被你控制,要事无巨细给你交代??”
说着,她赏了纪嘉行一记冷眼:“我?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想知道?你非得问我?吗,有本事你自己去查,或者你当面去问陆景川,不要来烦我?。”
话?音未落,眼前的光线忽地被遮挡,高大的男人向她倾身而来,桑书意躲避地往旁边移动,以此离纪嘉行远点。
“你知道?你是我?老婆吗?”纪嘉行单手摁住妻子的肩膀,不让妻子移动身体,眼眸直直地盯着她。
面前男人眸中肉眼可见的怒意,桑书意直接无视,关注重点在他的话?,只?觉好笑,也有深深的后悔。
早知如此,当年?答应联姻,挣扎不了让联姻取消,就不该领结婚证,走完世俗仪式即可,现在弄得她想一下子甩掉纪嘉行都?不行。
她别开脸:“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不要跟我?说话?。”
“回、答、我?。”纪嘉行大手轻捏着女人的下颚,把她的脸掰了回来,使其正面对着自己,“你知道?你是我?老婆吗?”
脑袋被强行移动,桑书意重重打了一下纪嘉行的手,明眸睁大些地瞪着他:“所以呢?陆景川加入我?们律所,碍着你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很莫名其妙吗?”
她明白纪嘉行是介意她结婚前有过喜欢的人,但这种事情是可以规避的,他父母给他包办婚姻时,他提出他的要求,他父母按照他的要求去满足他,而不是不提要求,跟她结婚后就时不时发神经。
“我?哪里莫名其妙?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陆景川!”一看到陆景川,甚至一想起妻子的人生中有过陆景川,纪嘉行便?浑身不舒服。
何况现在陆景川再度成了妻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非和妻子远隔千里、生活在一个城市,他已经不是浑身不舒服的问题了,是一种无法控制的不安。
陆景川的存在,好似时时刻刻提醒他,用卑劣手段抢来的人事物,终究不属于自己,自己只?能短暂拥有,早晚有一天会失去,他厌恶这种不安。
“我?什么时候明明知道?你最?讨厌陆景川了?”桑书意忍着不翻白眼,她压根不知道?纪嘉行最?讨厌陆景川,只?知道?纪嘉行介意她在结婚前喜欢过陆景川。
再说了,纪嘉行最?讨厌陆景川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要在车上发神经,你自己发个够,我?不奉陪。”语毕,她想下车,转念一想,还没跟纪嘉行提离婚呢,马上补充:“我?不能理解你三不五时地拿陆景川来发神经是为什么,但……”
预防自己说的不清晰,桑书意清了清嗓子:“我?想告诉你,你这么介意你老婆在结婚前有过喜欢的人,何必呢?其实你让你父母找一个感情空白的人再当你的妻子,并不难。你大可以跟我?离婚,我?绝对配合,给你未来的再婚对象让位。”
话?音一落,她伸手去拿自己的包包,准备打车去纪家。
今晚就把自己要离婚的事摊牌,不拖到明天。
不料,她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包裹住,身体也被一股阻力压得不能动弹,伴随而来的还有充满可怖的幽冷声音:“桑、书、意,你说什么?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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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书意愣了?几秒后,发现自己不能动?弹的原因是纪嘉行?压着她,加上他倾身过来把空间侵占了?太多,她相当于前后被夹击,所以动?不了?一点。
她不得不迎上纪嘉行?阴沉的视线,道:“是的,离婚。”
随着她把话说完,她感觉胸腔受到?外力的极大挤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陆景川加入了?你们的律所,你就想跟我离婚?”纪嘉行?眼睑微垂,眸中锐利的光芒依然没被削弱,“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从未忘记过陆景川,一直对?他旧情难忘?”
“……”桑书意狠狠地捶纪嘉行?的脑袋,说的什么屁话。
她喜欢陆景川是过去式,不是进行?时?,而且也没自虐的倾向?,非要喜欢一个不喜欢她的人从十九岁喜欢到?二?十七岁,时?间跨度那么长?。
她有自尊心的,ok?
不过,她懒得跟纪嘉行?掰扯,当前只想去纪家?。
她用没被纪嘉行?抓住的那只手,使劲地推了?推纪嘉行?,让他别利用身形优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嫌弃道:“我是给?你的再?婚对?象让位,与其他人无关。”
“我不需要再?婚,你也用不着让位。”被妻子推了?,纪嘉行?纹丝不动?,便即把身下的妻子一捞,捞到?自己的怀里,“我只要你从你们律所离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