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自我矛盾?”纪嘉行?挪动身体,挡住妻子的?去路,“我只是叫你给我个准话,让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一边让律师分割我的?财产,一边叫我回家,你不矛盾?”桑书意讥讽地嗤笑一声?,“六年了,我受够你这?神经?病了,三不五时发疯,不懂尊重人!你也别再婚,祸害人,孤独终老吧你!”
纪嘉行?刻意忽略妻子后面刺耳的?话,微抿薄唇:“我没让律师分割你的?财产,再说了,我们是一体的?,分什么你的?我的??”
妻子找律师联系自己离婚,他没闲心去应付,让手底下的?律师去应付,没规定应对方式,目的?只有一个,把对方打发走或是无限拖延,直到妻子消气。
这?会?听妻子的?反应,他直觉不妙:“老婆,你等等,我先联系我的?律师。”
“少跟我装模作样,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桑书意眼神凌厉,扫视面前在拨打电话的?男人,“我也不管你抱着什么想法,这?婚我都是要离的?!”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偏偏纪嘉行?死抓住她不松手。
正当她又想甩他一巴掌,他放下刚才贴着他耳朵的?手机,朝她说:“老婆,分割你的?财产,是我律师自作主张,不是我下的?命令,我没想过要你的?钱,况且,你的?钱没多少,要了没什么用?。”
妻子手里?大概有多少财产,纪嘉行?算得出来,她那?点?钱对他来说差不多是杯水车薪,他这?也是实话实说。
“……”桑书意攥紧拳头,最终没再动手,选择狠狠踩近在脚边的?脚背,“我说了!不管你抱着什么想法,这?婚我都是要离的?!”
“为什么?”纪嘉行?感受不到脚背的?疼痛,注意力全在妻子着重强调的?离婚,“你说你不喜欢陆景川了,为什么他一来跟你当同事,你就要跟我离婚?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眼前男人眉眼间的?阴郁若隐若现,头顶宛若笼罩挥之不去的?乌云,桑书意看了就感到可笑,这?神经?病毫无反思的?能力吗?
她一下又一下地戳着他的?心口:“你不妨问问你自己,在我们婚姻的?存续期,你发过几次神经?,你数得清楚,数得过来吗?你对我有过尊重吗?你的?控制欲有多强,多讨人嫌弃,你知道?吗?”
比起她是不是真对陆景川旧情?难忘,纪嘉行?意识不到他的?为人有多惹她反感?
眼下和撕破脸的?区别不大,桑书意不想给纪嘉行?面子了,继续说:“跟你结婚,我是被家里?逼的?,从结婚第一天就后悔了,一直忍耐着,想离婚,我现在忍无可忍。”
随着她话音落下,纪嘉行?脸色可怖了起来,满布铁青,几乎是从齿间发出来的?声?音:“你说,你第一天就后悔了?”
“不然呢?”桑书意移开视线,“要不是我家里?非逼着我跟你结婚,我多看你一眼都嫌烦,我就不会?喜欢不尊重人的?男人。”
其实,结婚前她不至于?多看纪嘉行?一眼都嫌烦,就是她和纪嘉行?并不熟,对他的?印象始终是阴郁气息重的?高中同学,高中时期交集不多,大学后也不怎么来往。
在上周前,对着纪嘉行?,她勉强说得出婉转的?话,如今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想有多难听就说多难听,用?不着去在意纪嘉行?的?难受。
“桑、书、意!”
又被纪嘉行?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桑书意视线回到他身上。
只见,他整个人怒不可遏,仿若即将进入癫狂状态的?精神失常人士,她撇了撇红唇:“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还嫌你烦吗?因为……”
有意地顿了顿,她往前一步,故意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轻蔑语气在他耳边说:“你这?个人难相?处就算了,还一无是处,没有任何的?优点?吸引到我,浑身的?缺点?,有时候缺点?多到我隐隐作吐,回家看见你就想自戳双眼。”
一口气说不完,桑书意稍作停顿,接着往下说:“像你这?种德行?的?男人,没有你父母安排商业联姻,靠你自己,你永远找不到老婆。”
以前不这?么跟纪嘉行?说话,是她有所顾忌。
既然纪嘉行?不肯好聚好散,三番五次地惹她,她也懒得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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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靠自己很近,近到鼻间?若有似无地环绕她身上的清新香气,但?妻子口中的话语一直继续,仿若置人于?死地的无形利刃,刀刀插在他的心口上,纪嘉行牙关?紧咬:“你……”
不留情地说完纪嘉行,桑书意没兴趣再对着他,自然没耐心听他说话,打断他:“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你别再来烦我,有什么就跟我律师沟通。”
“你是说完了,可我没说完。”纪嘉行依然抓住妻子的手,视线牢牢固定在她明艳张扬的精致小脸上,“和我结婚,你就那么难受吗?”
“还用问吗?”桑书意像看个傻子地看向纪嘉行,“我刚说的不够清楚?需要我重复一遍?”
本以为纪嘉行会大发?雷霆,结果好一会过?去,他都是薄唇抿成直线、若有所思地紧紧盯着她、一言不发?的阴沉模样,她读不懂他此刻的心理和想法,也不想读懂。
“手!松开!”她命令道。
“你刚提到的商业联姻,我来跟你捋一捋。”纪嘉行边松开妻子的手边开口,面?上退去阴沉,“我没记错的话,你家拿了我家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