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秋愣愣回神,孟九和孟熙在小厨房门外探头探脑,孟跃正在分离鸡蛋,头也不抬,“想看就进来,为我掌灯。”
&esp;&esp;孟九和孟熙立刻进去,与秦秋排排站,一人举着一盏灯。
&esp;&esp;孟跃拿着一个竹制打蛋器,人工搅拌,一盏茶后,秦秋他们看着蛋清变成乳白色半流体。
&esp;&esp;孟九笑问:“郎君是想做蛋糕吗?”
&esp;&esp;孟跃言简意赅:“与麦坊的不太一样。”
&esp;&esp;屋外残阳落下,晚霞尽去,一片暮色笼罩大地,小院里的灯火愈发亮了。
&esp;&esp;孟跃在锅底抹油,放四个去节竹筒,一勺勺面糊小心淋入其中,随着锅底加热,面糊逐渐成型,小厨房里渐渐漫出奶香,孟九和秦秋还能忍,孟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esp;&esp;怎么比蛋糕还香啊。
&esp;&esp;孟跃小心翻了一个面再煎,最后盛入碟中,取掉定型的竹筒,四个圆鼓鼓的蛋糕,轻轻碰一下,都duangduang的晃,孟跃淋上果酱和蜜饯。
&esp;&esp;她取出勺子,递给眼巴巴看着的三人,“尝尝。”
&esp;&esp;孟九第一个迎上去,小心翼翼舀了一块点心,入口瞪圆了眼,她以为蛋糕已经松软无比,可是跟眼前点心所比,竟还逊色三分。
&esp;&esp;四块点心,每人分了一块,孟跃尝过后,感觉能达到现代舒芙蕾的九分相似了。
&esp;&esp;孟熙吃完还频频抿唇,将唇上残留的点心吃掉。
&esp;&esp;“郎君,您是要上新新点心?”
&esp;&esp;孟跃摇头:“不,让你们学。”
&esp;&esp;小厨房外的夜风,已经悄无声息带了寒意。
&esp;&esp;又几日,一夜秋雨,天倏地就冷了,一辆接一辆马车在同顺茶楼前停下。
&esp;&esp;这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茶楼,来往者非富即贵。落座就是六钱银子。
&esp;&esp;伙计刚迎了客人进楼,扭头又是一辆双马车驾,虽则车身平平,但两匹骏马实在威风,伙计不敢小瞧。
&esp;&esp;孟跃从车前驾跳下,取出马凳,才恭敬道:“娘子,到了。”
&esp;&esp;一只染着猩红蔻丹的手伸出,搭在孟跃掌心,随后一阵浓香,妇人撑着小厮的手进入茶楼,短短几步,身姿曼妙,白色幕篱难掩风情。
&esp;&esp;伙计耳根滚烫,见妇人进店了,才回过神,亡羊补牢的上前去,可惜其他伙计已经迎上了妇人。
&esp;&esp;掌柜第一次见这号人物,不知深浅,和气道:“客人可有预定?”
&esp;&esp;孟跃从袖中取出几个金稞子,丢掌柜手心,妇人尾音轻扬:“够了吗?”
&esp;&esp;掌柜笑应:“够了够了。”
&esp;&esp;掌柜躬身,准备亲引:“二楼还有一间雅间,老朽带您去。”
&esp;&esp;然而妇人道:“我吃不惯外食,我家厨娘借贵店厨房一用。”
&esp;&esp;孟跃又添了一枚金稞子,掌柜没有不应的。
&esp;&esp;一行人这才上二楼,进了雅间,屋门关上,孟九取下幕篱,看着特意涂黑脸,小厮打扮的孟跃,早红了一张脸。
&esp;&esp;她竟然使唤郎君。
&esp;&esp;孟跃为她拍背顺气,扶她落座,斟茶道:“我初去酒肆,你还喂过我喝酒。”
&esp;&esp;“那,那不一样。”孟九低声,哪有之前的风情万种。
&esp;&esp;孟跃雅间张望,在屏风后的软榻上看见一方团扇,绢布所制,绣有兰草,十分素雅,与孟九并不相配。
&esp;&esp;孟跃把团扇给孟九,“你凑合着去去热,我出去一下。”
&esp;&esp;孟九知道孟跃要做什么,但她有些担心,“那群官娘子不是好相与的。”她怕孟跃吃亏。
&esp;&esp;“无事。”孟跃退出雅间,从袖中取出一枚红宝石簪子掷向官娘子们的雅间门上,果然里面传来响动。
&esp;&esp;孟跃径直下楼去小厨房转了一趟,估摸秦秋做成甜品的时间,而后不紧不慢上楼,看见官娘子的雅间门打开着,几个仆妇守在门前,孟跃上前,焦急询问她们是否看见一支红宝石簪子。
&esp;&esp;“你是说这个?”雅间内,何氏举起手中的红宝石簪子。
&esp;&esp;孟跃连连点头:“是是,这就是我家娘子的簪子。”她仿佛被喜悦冲昏了头,竟然不顾规矩上前,被仆妇拦住。
&esp;&esp;何氏笑问:“你怎么证明是你家娘子的簪子。”
&esp;&esp;若是寻常物件儿,她们不屑问起,但同顺茶楼贵人多,这红宝石簪子不俗,几位官娘子想到一处,欲借这簪子多认识一位贵人。
&esp;&esp;果然,孟跃闻言后,回身去请她家娘子。
&esp;&esp;孟九取下幕篱,白纱覆面,孟跃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莫慌,我在。绿衣满绣海棠花的是治中正妻何氏,家中有些势力,是个贪心手黑的…”否则章利顺也没机会攀附。
&esp;&esp;京畿府尹治中只是正五品,但治中娘子出行奢靡,府中钱财多是底下人孝敬,其中最大的供养者正是章利顺。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