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知谁先丢了刀,随后战刀落地的哐当声如浪潮,接连不断,层层叠起。
&esp;&esp;“不!不——”大王子挥舞双拳,发狂咆哮,隆部也有一支重骑,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esp;&esp;天神哪,难道真要亡他……
&esp;&esp;桑弥恨的咬牙切齿,面色狰狞而扭曲,双目都要恨出血来,却也不能改变现实。
&esp;&esp;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部下投降。
&esp;&esp;舒蛮冷冷望着他:“桑弥,你弑父在前,夺位在后,来人,将这不忠不孝的叛贼拿下。”
&esp;&esp;桑弥还欲挣扎,很快被人堵了嘴带下,群臣面面相觑,舒蛮轻描淡写一笑,“既是继位仪式,那就继续罢。”
&esp;&esp;短短两句话,尽显大气。
&esp;&esp;别说隆部官员,连仑什头领和王后也惊讶的望向他。
&esp;&esp;舒蛮回头,与孟跃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esp;&esp;日头高升,白云悠悠。
&esp;&esp;祥和的礼乐声传遍王宫,舒蛮手持继位文书和金犀印,在群臣跪拜下,成为隆部新一任的王。
&esp;&esp;先王新丧,舒蛮将桑弥关押后,遵从瑞朝习俗,守丧二十七日。
&esp;&esp;孟跃一行退离王宫,回到宫外据点。
&esp;&esp;期间,桑弥的亲眷和旧党惴惴不安。
&esp;&esp;二十七日丧期结束,舒蛮正式亲政。有功之臣要赏,而达木枉死,舒蛮嘉赏达木的妻儿。
&esp;&esp;至于桑弥旧党,舒蛮如先时所言,并不追究,将这一场夺位争斗的影响无限缩小。
&esp;&esp;仑什头领些许不满,按他预想,他会与桑弥的部将杀的血流成河,彰显仑什在此次夺位中立下赫赫战功,而不是凭借舒蛮的魄力降服桑弥的残党。
&esp;&esp;仑什头领话里话外暗示追究桑弥旧党,都被舒蛮搪塞过去。
&esp;&esp;他新任继位又逢年节,每天忙的分身乏术,好几次想出宫寻孟跃,都被其他事打断。
&esp;&esp;转眼腊月二十九。
&esp;&esp;天上日头高升,难得的晴日,舒蛮寻着机会,召孟跃进宫,在百花殿接见孟跃。
&esp;&esp;两人故地重游,感慨颇多。
&esp;&esp;那厢仑什头领在内殿扑空,问守卫长:“大王去哪儿了?”
&esp;&esp;守卫长犹豫,仑什头领怒喝:“我乃大王亲舅舅,还不与我说。”
&esp;&esp;“……是,是大王同孟君去百花殿了。”
&esp;&esp;不同于前殿,百花殿周围并无守卫,防备松散,仑什头领摇摇头,心道舒蛮到底年轻有疏漏,回头说上一说。
&esp;&esp;他步子快了些,离的近了,殿内传来声音:“连穗,这次顺利拿下桑弥,你当居大功。”
&esp;&esp;仑什头领骤然驻足,眉目之间闪过一抹愠色。
&esp;&esp;孟跃温声道:“是仑什勇士震慑宵小,某不过动动嘴皮子。”
&esp;&esp;舒蛮:“你当的起。如果不是你与我说,宽恕桑弥的旧党,动摇桑弥旧党的心,这次一定是场血战。”
&esp;&esp;仑什头领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原来是孟连穗的主意。
&esp;&esp;日光穿过敞开的殿门,一地碎金映着殿宇。
&esp;&esp;舒蛮握住孟跃的手,直勾勾的望着孟跃。
&esp;&esp;舒蛮是隆部人特有的面貌,高鼻深目,头发微卷,野性的帅气。
&esp;&esp;相比两人初见时,舒蛮的桀骜不驯,此刻舒蛮看向孟跃目光里的温柔要溢出来。
&esp;&esp;孟跃迟疑:“大王,您……”
&esp;&esp;“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你仍唤我舒蛮。”
&esp;&esp;孟跃心头一跳,强做镇定道:“大王,这于礼不合。况且您继位初期,正是肃立威信的时候。”
&esp;&esp;两人对视,舒蛮败下阵来。
&esp;&esp;他仍握孟跃的手,叫孟跃挣脱不得,孟跃只好道:“大王,我有一物与你。”
&esp;&esp;舒蛮眼中带了期盼:“什么?”
&esp;&esp;孟跃从袖中取出一物。
&esp;&esp;金刀熠熠生辉,吴二郎回来后,把信物交与孟跃,孟跃又还与舒蛮,舒蛮却未收下,只让孟跃先拿着。
&esp;&esp;“大局已定,也该物归原主了。”孟跃将金刀递给舒蛮,舒蛮却不接:“连穗,我不像桑弥那般通瑞朝的文书,但是我也听过故剑情深的故事。”
&esp;&esp;孟跃心头一咯噔,直觉不好,她想打断舒蛮的话,却听舒蛮言。
&esp;&esp;“低谷相遇,患难夫妻。到最后力排众议立下平民皇后,与你我何其相似。”他的目光那样专注,像要将孟跃的身影牢牢印在心中:“连穗,我们患难与共,生死相依。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永远留在隆部。”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