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水之国常见的阴雨天。
蒙蒙细雨落在窗边的水缸中,出淅淅沥沥的声响,黎明都还没有到来的时候矢仓就已经起身开始锻炼了,他按下同样坐起的灿星,眼睛在黑暗中闪闪亮:“你昨天身体不舒服,今天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放心,水之国几乎没有外来人士,所以其实根本没人会刺杀大名的。”
没人会刺杀大名,那大名布任务寻找忍者护卫是什么用意?
莫非真的寄期望于忍者可以消除所谓的梦魇吧?
灿星困惑地挑了下眉毛:“没有杀手,找忍者干什么?”
矢仓歪了歪脑袋:“大名经常这么做呀,没有人会去问他这个做法的原因的。”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少年是可以面不改色和大名顶嘴的家伙,忍不住又笑起来:“我们雾隐和大名的关系一直比较冷淡,或许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吧!”
灿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这么信赖自己的直觉,就没现他对我们的恶意吗?”
矢仓伸了个懒腰:“啊,没关系啦,只是任务对象罢了。”他仔仔细细佩戴好自己的忍具包,都拉开门了却还转过头:“这段时间的任务都交给我也没关系,你随意逛逛吧,当成散心就好。”
绿少年离开,灿星也没了睡意,从床上坐起,慢慢活动着筋骨继续思考着大名这异样做法的原因。
听矢仓的话语,这种奇怪的任务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关系不好,为什么大名要如此行为?
如果说是对雾隐的羞辱,矢仓肯定早就已经如临大敌了,怎么还会让自己当成散心?
等到早餐的时候绿少年就没有回来,大概是直接去上岗了,属于灿星的那份早餐由侍女直接送到了房里。
灿星礼貌谢过,然后诧异地望着依然杵在门口的侍女:“还有事?”
侍女垂着眼睛躬身开口:“大名有令,忍者大人用完早餐请去近前侍奉。”
“矢仓已经去了。”
侍女飞快地扫了一眼灿星:“…麻生大人也请一同前去。”
黑少年轻啧一声,关上了门:“知道了。”
水之国的水影、水之国的大名,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看到灿星蹲到自己边上的时候,藏在树冠里的矢仓懵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灿星板着脸:“大名叫的。”
矢仓小声笑了起来:“好吧,看来大名还是和我记忆里一样的神经质。”
二人缩在树冠里,恪守职责地紧紧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员。
在一片祥和中,突然瓷器碎裂的声音从屋内响起,一个官员连滚带爬地被赶了出来,随后狼狈地跪伏在地,不断冲着室内磕头:“求求您再给凉子一次机会吧,她一定会好好侍奉您的!”
回应他的是一只从屋内掷出的茶杯,精致的陶瓷杯具重重磕在男人的额角,大名怒极的声音响起:“恬不知耻的女人,竟然还敢让卿来孤这里求情,孤赐她绞刑已经是看在卿的面子上了,休要再多说,退下吧!”
官员唯唯诺诺地不敢再说话,跪在地上也看不清表情,只能瞧见他的手掌在逐渐握紧。
矢仓贴着灿星的耳朵,悄声说道:“凉子是大名的妾室,清晨的时候被侍女现与外室男子苟且,大名当即下令明日就执行绞刑…这个男人是凉子的哥哥。”
灿星让了点位置,避开了从绿少年口中呼出的热气,干巴巴地夸奖:“你了解的这么充分?”
矢仓点点头:“毕竟雾隐和大名关系不好,为了不被挑错,我可是提前做了很多准备的。”
“真是可靠啊…”灿星向下瞥向地上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临近傍晚,来来往往的客人稍缓,一名侍女站到庭院里,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呼唤起来:“麻生阁下,麻生阁下!”
一道黑影如同幽魂般落在了她的身前,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
“怎么了?”
侍女颤颤巍巍地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大名、大名请您进去。”
灿星点点头,冲着身后的树比了个无事的手势,跟着侍女走进屋里。
脸上有痣的男人和昨天的姿态几无二致,惫懒地端起侍女沏好的茶水,浅抿一口,表情寻常地指了指面前的坐垫:“坐吧。”
灿星端坐而下,面色严肃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国之主,决定还是给对方个面子,主动询问:“您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