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他竟是在这一年参与的科考,也是,按时间算,谢家枹乃前科进士。
前世陆辞这一年并未参与乡试,陆齐来年春试错过,两人皆是等了两年这才重新入仕,而那时,谢家枹早已外放为官。
后来,三人各自入朝为官,因官职事务相联,这才较为熟悉。
不过陆辞也不是好结交之辈,每每公事公办,下朝之后也不与朝中官员过多来往,去的最多的酒楼就是自家夫人的大满酒坊。
是以不知,谢家枹竟也是青州郡人。
谢家枹见着陆辞也颇为震惊,此人竟如此年轻。
谢家枹上前来攀谈:“想必,兄台就是此次科举考试的榜了?”
谢家枹乃是郡城人,此番科考成绩一出,就已知道了自己的名次。
他对自己才华十分自信,本以为此番榜会是自己,没成想,他竟是个亚元,解元被一个名叫陆辞之人所占。
不过,登科就已经是万千学子所求,谢家枹对此也没什么不满,毕竟,人外有人。
谁知,还未等他庆贺,就被官府的人带来了这里。
到底是谁举报他们舞弊,他们一笔一划写出来的策卷,竟敢污蔑他们。
谢家枹来得早,这里面所有的考生他都攀谈过了。
谢家枹有意结交这些上榜生员,日后若能同登金榜,跻身仕途,彼此间倒也算有了几分旧交,他遭若是逢事相求,也不至于唐突。
那张红榜他也曾看过,将上头名字被记了一笔的考生全都记下了,这些考子陆陆续续都来了,只差榜——陆辞。
陆辞两人随意交谈一番,互通了姓名。
谢家枹问道:“陆兄家是哪的,怎来得如此晚?”
陆辞浅笑:“家在山阳县一隅,偏僻得很,说出来谢兄也未必听过。此番路上耽搁,倒是来得晚了。”
“不知谢兄何日来的,缘何遭此大难?”
因着谢家枹的姓,又问了先前谢长清一样的问题,陆辞不免生出些警觉。
谢家枹无所谓的说着:“陆兄不知,某正好家中来了一族亲,那族亲身上正好有个一官半职的,某因与那族亲接触,被人构陷,是以被带到了此处。”
谢家枹当然不会说实话,那族亲来头可不小,此番正好刚处理了一桩事务,要来郡城。
下榻他家,谁知,竟惹出这等倒霉事来。
谢家枹不说,陆辞心中也知,只怕那族亲就是谢长清。
两人在院子转着,院子不小,环境清幽,因为来此的都是榜上学子,是以未查清之前,官府也不会为难他们。
院中的考生彼此交谈着。
陆辞走了一圈,再也没见到什么熟面孔了,想来也是,一郡之地,能有一二跻身殿前三甲,已属殊胜,岂能如锅中煮饺一般,接踵而出。
官府给他们都安排好了住所,陆辞回了自己的住处。
屋舍不大,但胜在齐全,现在所有被检举的学子都到齐了,只怕明天就会陆续有人来审问他们。
陆辞躺上床,此番来得匆忙,也未曾交代阿妩什么,村中谣言铁定已经传开了,又留她一人面对。
陆辞眉心皱起,不知他的阿妩现下可还好,陆辞生怕她多思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