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周无恙拦得快,怕是要烫得一嘴泡。
给每个人都分好了粥,周无恙擦干净手站在了一边。
虞且衣缓缓蹭到他身边,感叹道:“多么美好的画面呀,其实想要实现抱负也未必只有做官一条路,想这样教书育人、给百姓以温饱,也不错呀!”
周无恙瞥她一眼,问:“你是看我教书眼馋?要不这先生的位置给你也做几天?”
“好啊!”虞且衣倒是答应的爽快,周无恙轻笑一声,“误人子弟!”
这时,阿莲端了两碗温热的菜粥过来,两人先后接过,正要喝又听一旁响起一声尖叫。
转头一看,竟是一个小乞丐没端稳碗,把粥洒在了裤子上。
滚烫的粥倒在身上怕是要烫皱了皮!
“对不起……”小乞丐嗫嚅道。
周无恙把他拎起来,道:“伤到了吗?腿疼吗?”
小乞丐噙着泪,道:“疼……”
周无恙褪下他的裤子看了看,大腿上果真红了一大片。他迅速扯下自己的一片衣摆递给阿莲,让她去外面装些干净的雪来敷一敷。
虞且衣端着粥碗看着他们,感觉手心的暖意渐渐地传到了心尖上。
虽然她是受了秦以慈的嘱托才来开解周无恙的,但是这样的生活于她而言,好像也不错呢!
虽是旦日,但丧期未过,卫府不能像寻常人家那样张灯结彩,就连灯笼都只是换了一批新的。不需要装饰布置,秦以慈就早早地遣家中的下人回家去了。因为卫桡的事情,整个府中最期待过节的卫续也都安静了下来,以至于今日一早起府中就格外的冷清,直到中午何争鸿和沈琰前来探望,府中才多了几分生气。
何争鸿待秦以慈如女如友,来看她自然不会空着手来。
秦以慈看看何争鸿派人送上的素衣,顿觉受宠若惊。
服丧期间妆容服侍都不可太过华贵,但太过普通的东西何争鸿又拿不出手。
所以何争鸿特意命人在送给秦以慈的素衣中掐了不少银线,远看和平常的衣裳没什么两眼,但近看就能看到衣摆和袖口上的银莲花纹,精细雅致,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功夫。
秦以慈不好驳了她的好意,几番道谢后笑着收下了衣裳。
何争鸿在场的时候,沈琰很少说话,自始至终他都是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
平常也是,几乎没多少人见过这母子俩之间的交谈,但所有人都不会认为这对母子之间有所隔阂,也是奇怪。
作为三人之间唯一的男人,沈琰自然不好参与女子间的聊天,所以用过午膳后,赶在何争鸿开口前,他就十分识相地说自己还有政事尚未处理,先一步离开了。
看着沈琰离去的背影,秦以慈道:“我还是找人送送他吧。”
何争鸿拦下她,“让他去吧,多大的人了还要人送?我这可是第一次来卫府,你可得带我好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