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牺牲后的第七天,悬浮山主峰密室。
程羽从冥想中猛然惊醒,额头布满冷汗,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又做了那个梦——一片虚无的黑暗中,一颗金色的种子在裂隙深处缓缓旋转,吸收着周围游离的能量,逐渐形成一个光茧。但这一次,梦境出现了变化:光茧周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蛛网般试图渗透进去。
"小黑"程羽喃喃自语,伸手摸向怀中,却只触到一片虚无。那片金麟留下的羽毛早已化为灰烬,只有记忆中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指尖。
窗外,悬浮山沐浴在晨光中,金银双色的防护罩流转着柔和的光芒。自从程羽将玄天麒麟元婴与灵核融合后,整座山就成了他身体的延伸,一草一木都在感知之中。这种奇妙的联系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力量,也带来了沉重的负担——每当悬浮山某处出现异常,他都会第一时间感知到。
轻叩门声响起,向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程大哥,你醒了吗?我找到了一些可能有关金麟的记载。"
程羽立刻起身开门。向雪站在门外,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怀里抱着一堆古籍,显然又是一夜未眠。自从金麟牺牲后,她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寻找复活神兽的方法中。
"进来吧。"程羽侧身让开,注意到林震天和王大力也在走廊上等着,"你们也一起。"
四人围坐在密室中央的矮几旁。向雪小心翼翼地摊开一本泛黄的古籍,指着其中一页说道:"这是玄天宗的《灵兽秘录》,记载了一种叫灵契转生术的秘法。护山神兽在牺牲前,可以将一缕本源精血寄托在与其有契约的主人身上,时机成熟时借助主人的力量重生。"
程羽仔细阅读那页内容,心跳逐渐加快。记载中的描述与金麟留下的那缕金光何其相似!
"这么说,小黑真的有可能复活?"王大力兴奋地拍了下大腿。
林震天比较冷静:"记载中提到的时机成熟是指什么条件?"
向雪翻到下一页:"需要三个条件:一是主人修为达到化神期;二是找到生命源液;三是在三光汇聚之日举行仪式。"
程羽眉头紧锁:"化神期我现在刚入元婴,距离化神还有很长的路。生命源液是什么?"
"这里有个注解。"向雪指着书页边缘的小字,"生命源液是传说中建木神树的汁液,有起死回生之效。玄天宗鼎盛时期曾收藏过三滴,但早已用完。"
"建木神树"程羽思索着,"《玄天宝录》中提到过,建木生长在东海归墟之底,千年一现世。"
王大力挠挠头:"那不就是大海捞针?"
"至少有目标了。"林震天安慰道,"总比毫无头绪强。"
程羽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第三个条件三光汇聚,是不是和我们冲击元婴时一样?"
向雪确认了一下:"对,日月星三光同时最盛的时刻。下一个这样的日子在三个月后。"
"三个月"程羽苦笑,"我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内从元婴初期突破到化神?"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确实,寻常修士从元婴到化神,少则百年,多则数百年。三个月简直天方夜谭。
"也许不一定非要完全按古籍上的方法。"向雪突然说道,"程大哥你现在的情况很特殊,玄天麒麟元婴与灵核融合,又有双重血脉。说不定能找到捷径?"
程羽若有所思。他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金麟的重生之种已经在裂隙中开始孕育,或许不需要等到化神期
"我需要尝试与那个重生之种建立联系。"程羽下定决心,"小黑牺牲前说过,它在裂隙中种下了重生之种。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看到那种子在形成光茧。"
向雪眼睛一亮:"灵契感应!主人与灵兽之间的特殊联系,不受时空限制。程大哥,你能在梦中感知到金麟的状态,说明这种联系还在!"
林震天谨慎地提醒:"但你说梦境最近出现了黑气?会不会是天魔的干扰?"
"很有可能。"程羽神色凝重,"金麟是在封印裂隙时种下的重生之种,那里靠近天魔的世界。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王大力抡了抡手中的新锤子:"管他什么天魔地魔,敢碰小黑一根汗毛,俺就锤爆它的脑袋!"
这粗鲁却真挚的话语让气氛轻松了些。程羽感激地看了伙伴们一眼,有他们在,再大的困难似乎也能面对。
"我需要再次尝试与重生之种建立联系,这次是主动的,不是被动做梦。"程羽说道,"可能需要深度冥想,你们能为我护法吗?"
三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向雪立刻开始布置防护阵法;林震天检查门窗禁制;王大力则直接坐在门口,双锤横放膝上,活像一尊门神。
程羽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缓缓闭上眼睛。他先是运转《玄天宝录》中的静心法诀,让思绪平静下来,然后尝试通过灵契感应寻找金麟留下的那一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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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有一片黑暗。程羽不急不躁,耐心地搜寻着。渐渐地,他感知到一丝微弱的金光,如同黑夜中的萤火,随时可能熄灭。他小心翼翼地用神识触碰那点金光,顿时感到一阵熟悉的温暖——是小黑的气息!
金光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突然变得活跃起来,引导着他的神识穿越层层迷雾。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那是一片虚无的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金色光茧,约有拳头大小,表面流转着玄妙的纹路。光茧周围,丝丝黑气如同毒蛇般缠绕,不断尝试渗透进去,但每次靠近都会被光茧表面的纹路弹开。
程羽心头一紧,想要驱散那些黑气,却现自己在这个空间里没有实体,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存在。
就在这时,光茧突然亮了一下,传出一道微弱的意念:"程羽小心它在看着你"
程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变形。虚无的空间如同水面般泛起涟漪,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深处浮现。那是一只眼睛,大得过程羽的想象,瞳孔中倒映着无数世界的生灭。
"容器之子"一个无法形容的声音直接在程羽脑海中响起,既像雷鸣又像耳语,"我们终于见面了"
程羽如坠冰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这只眼睛给他的压迫感远之前的天魔将领,甚至比整个悬浮山的重量还要沉重!
"天魔之主"程羽艰难地在心中回应。
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种诡异的愉悦:"聪明的孩子。你的父亲当年也这么叫我。"
程羽心头一震:"你认识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