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可不会想,一条性命值多少,同样生而为人,分三六九等,最底层的弱者就该被踩在脚下吗?
身份代表不了什么,可一个身份也能毁掉所有。
沈韫用力想要挣脱绳子,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痛,也让他保持清醒。
“你也看看清楚,这里多少冤魂会向你索命!”
宁恒不以为意:“嘴硬。”
“来人,伺候沈大人烙印!”
两个青奴上前将沈韫面朝墙壁控制住,沈韫眼前阵阵发黑,他又挣脱不开,极度紧张之下闭上眼睛,咬着下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宁恒取了铁杵走过去,抬手撕了沈韫肩膀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肌肤。
宁恒嗅嗅鼻子:“可惜了。”
“咯哒”,圆溜溜的一个玩意砸在宁恒脚边。
不等宁恒反应,那灰溜溜的小圆球,忽然四分五裂,大股浓烈的白色烟雾从里面冒了出来,很快便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更让人紧张慌乱,众人乱窜逃跑,分不清敌我的情况下,青奴开始胡乱杀人。
结果他们没有动手,暗处的箭羽直接便要了他们的命。
宁恒也慌了神,眼前到处都是呛人的烟雾,边咳嗽边吼道:“谁也别动!给老子停下!”
话音刚落,一个模糊的人影,忽然闪到他面前,一记窝心脚,便将他踹飞了出去。
宁恒趴在地上哀嚎,得等他爬起来,那人再次冲过来,一剑刺穿了他的心口,手法狠戾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陆长青剑也不要了,急忙回头去找沈韫。
青奴死得七零八落,沈韫没了支撑,软绵绵缩进角落,整个人都在发抖,断断续续的咳嗽着。
陆长青凭着自己总算找到了这人,只不过他刚触碰到人的衣角,沈韫像是受惊一样向后猛缩。
陆长青眼眶一涩,温声哄道:“是我,陆长青。”
他小心上前,轻轻剐蹭了下沈韫的侧脸,“韫韫,能让我抱抱你吗?”
陆长青在京中无实权,但手底下带回来的十八位兄弟,都不是吃素的。
十八般兵器各有所长,当然,不是特指十八种武器,这些人在某些领域都各自精通,单独拎出来都是鲜少有对手。
震慑一个小小地宫不在话下,宁恒被陆长青一刀毙命,剩下的人几乎不用他怎么动手。
除了被困的姑娘小哥儿,余下的青奴死的死,伤的伤,只留下几个活口带出去当作是证人。
毕竟萧越干的这种肮脏勾当有伤天理,丧心病狂,岂能无声无息的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若非亲眼看到,他不敢想象这个国家继续在萧越的统治下会是什么样子。
也难怪沈韫一开始支持齐王,对萧越却始终是反对不屑的态度。
推倒一个政权,哪有那么容易,可这人铁了心要一腔孤勇,独自走那独木桥。
现在好了,他掀了皇帝的老窝,一条绳上的蚂蚱是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