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洇出鲜血,夏鎏哈哈大笑,又趴到楚越的耳边说:“陛下可以不在乎微臣的性命,那满城百姓的性命呢?陛下也能不在乎吗?”
“你什么意思?”楚越冷着脸问道。
“他们都中了一种毒,此毒只有我能解。”夏鎏洋洋得意的说。
“你还是心不够狠呐,既然下毒,为何不用无解之毒?”楚越手中的剑颤抖着,“道行不够,就不要下毒。”你是如此,梅鹤亦是如此。
“我还有几件事。”夏鎏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当年,崔千钧在江南背后的冷箭是我放的,你们在西北三域中的毒也是出自我手,我也是当年杀死崔千钧母亲之人,也是假传圣旨要崔驰虎自刎之人,更是宫变的幕后黑手,怎么样,陛下杀了我吗?”
“你……”楚越握剑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夏鎏挣脱出来,“陛下既然握不稳剑,不如当个傀儡。”
楚越神情紧张的看着夏鎏,没想到他竟然是幕后黑手,事到如今,楚越还是不相信的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我这一生错事很多,如今幡然醒悟。”夏鎏笑着说,“我不求自保,只求夏府安危。”
“既然是幡然醒悟,那你为何来逼宫?”楚越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昨日我刚知道一件事情,我不是夏阁老亲生的,我是先帝的兄弟。”夏鎏视死如归的看着楚越,看着当今陛下,也看着最后的楚家人:“最后提醒陛下,小心玉清缘。”
“什么?”楚越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夏鎏不想说了,借着楚越的剑自刎当场。
夏鎏死不瞑目,径直向后倒去。
满朝文武见状,纷纷变了脸色。
楚越将剑横在他们面前,“想当朕剑下亡魂的,今夜可以留在这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皇宫里就只剩下陆淮修一个人了。
楚越:“……”
倒是跑的够快。
“老师还想知道什么?”楚越知道那番话骗不了陆淮修,“学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四年前,你不过才十六岁,怎么可能杀得了梅鹤?”陆淮修明知故问道。
楚越摊开手:“老师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陛下,臣今日来就是为了讨个说法的,与夏鎏不是一伙的,臣也没想到他会逼宫。”陆淮修了然于胸,跪了下来,“臣自请下刑部大牢,求陛下成全。”
“老师何苦如此呢?”楚越担忧的说,“朕不会怪罪老师的。”
“人在面临两难的选择时,往往会选择逃避,微臣也是个俗人,做不到完美。”陆淮修心如静水道,“只愿余生能常伴青灯古佛,赎罪了此残生罢。”
“老师……”
楚越话没说完,陆淮修又抢着说,“陛下不用说了,微臣心意已决。临走之时,还有一句话想祝福陛下,希望陛下今后遇到两难的选择时,能比微臣做得更好。”
说完,陆淮修就往刑部大牢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