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时念没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周聿白将他送回去,看着时念钻进被窝才算放心:“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时念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捂着胸口,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可怜。
“我没事的,只是嗑的太疼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我。”时念顿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和江淮序,没什么的。”
周聿白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等周聿白离开后,时念才重新钻进被子里,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但江淮序确实是他除了家人以外最关心的人了,不仅仅是一份责任,到后来他隐约猜到了江淮序的经历后,不由自主地心疼。
但对方呢?
他还是自作多情了。
他早就该知道的,江淮序和他,也从来不是同一种人。
只是有点难过,难过自己再一次被误解,被抛弃。
可他本来就是一个人啊,怎么可以奢望有人会对他真心相待。
太可笑了。
时念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打给原来的室友:“宇宙最帅。”
对方的语气在电话里都能感受到高兴:“说,找哥啥事儿。”
“你帮我一个忙,把我的东西收拾回原来的宿舍好吗?”时念抽了下鼻子,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对面惊讶道:“你咋了?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儿呢?你不会受欺负了吧?”
“没有,只是完成任务了,过几天我就搬回去,但现在我不是很方便回去搬东西。”
对面传来“咔嚓”一声,紧接着高声回答他:“知道了,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有,我回家住几天。”
对方又问了几句时念的近况,让时念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儿以后才让他挂电话。
时念这一觉睡了许久,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渐晚了,昏暗的光线总是让人不自觉地感到难过。
小时候也是这样,每次醒来都是这种感觉。
不过现在好多了,最起码醒过来的时候不是在地下室了。
时念费力起身挪到洗手间给自己洗了把脸。
点点夕阳余晖倾泻而下,打在脸上映出阴影来。
时念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眶微红,神色疲惫,像是被抽干了精力。
为什么。
明明只是被江淮序羞辱了几句而已。
他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也说不清被误会和被羞辱哪个更重要。
他只知道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曾经真心想成为朋友的人羞辱的感觉。
那口口声声的恶心和同性恋就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