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离开慈宁禅房,慈宁马上命人去给乔南绮收拾僻静的院子。
一定要在乔南风离开之前,办妥此事。还有伺候乔南绮的姑子,还要细细斟酌,要寻可靠之人。
慈宁腹诽:为了静心庵,破例便破例吧。好在有乔南风答应送的东西,也能堵住庵中上下之口。
乔南绮的院子,一定要稍远一些,免得引起其他姑子的嫉妒之心。
慈宁啧啧两声,暗叹乔南绮有这样为她的妹妹,为她设想周到。想到自己年轻时,忍不住羡慕起乔南绮。
慈宁苦笑摇头,同人不同命,有什么好羡慕的。
另一边,南风终于见到乔南绮。
南风有些不敢认,不过两个多月没见,现在的乔南绮哪里还有‘腹有诗书气自华’?
她正在认真打扫屋子,只见她面色蜡黄,身形消瘦。一身灰旧的尼袍,一顶尼姑帽,把原本耀眼的乔南绮,掩尽光芒。
南风再看屋子,破败狭小,里面只有一个大通铺。瞧着上面的被褥,这屋子怕是有十来个姑子一起睡。
咋见南风,乔南绮尴尬搓搓手,活像做惯粗活的农妇般。
“南风,里面脏,我们出去说话。”
南风心疼拉起她的手,现她手上还磨出了老茧,可见定是做了许多粗活。
南风怒不可遏,对那带路的姑子低吼道:“把你们住持请来见我!”
那小尼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不说看到南风带来的礼物,连慈宁师太都对南风另眼相看。
不敢稍作逗留,答应一声,撒腿便去请慈宁。
乔南绮扬起微笑,南风还是一样那么护短。
把南风带离屋子,站在小院中间。春安、夏绻这才看到乔南绮,都惊讶不已。
两个丫鬟相视一眼,跑到小院门口守着,让她们姐妹慢慢说话。
“南风,你内伤可好全了?”
“二姐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静心庵里的尼姑磋磨你?我娘说给了你银子傍身,你没去打点慈宁吗?”
南风实在想不通,看那慈宁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人,有好处难道不占?
乔南绮眼中一片清明,难得里面竟然没有愁绪。
“上山修行,本就是要吃苦头的,这个我早已心中有数。”
南风实在不敢相信,堂堂伯府出来的姑娘,短短两个月,会变成这样。
“我想过山上清苦,但绝不可能是你如今模样。”
南风直问:“我娘给你的银子呢?是不是被这些尼姑昧下了?”
乔南绮羞愧,没有隐瞒南风。
“银子我根本没带上山,我悄悄放在我母亲妆奁中。我母亲嫁妆已经所剩无几,比起我一个清修之人,更需要银子傍身。”
南风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难道她还能去指责乔南绮的孝心?
叹口气:“二婶在伯府和我娘同吃同住,比起你,我觉得你更需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