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声,南风就知道,乔思贤听到了一切。
南风看了眼乔思贤,忍住尴尬和愧疚。
起身行礼:“伯爷”
乔思贤苦笑:“南风如今也嫌弃我这个父亲了?”
南风仿佛今日的泪水就没有断过,她现在哪里敢嫌弃乔思贤?
乔思贤声音也沙哑起来:“我们做了十五年父女,近两年才亲近一些。若你不想叫我父亲,我不强求”
南风掏出帕子,把眼泪擦干,扬起一抹笑,郑重喊道:“爹!”
乔思贤本想着可能要失去这个女儿,乍一听,差点忍不住眼中的泪花。
抬头眨眨眼,露出欣慰神色:“好!好!你永远是我乔思贤的女儿!”
从来南风都唤秦氏‘娘’,唤他‘父亲’,亲疏远近一听明了。今日南风唤他‘爹’,可见南风真把他当成了亲人。
秦氏不合时宜插话:“那个人,并不知南风身世。”
乔思贤、南风齐齐望向秦氏。
秦氏:“我当时看见他,只他一人说话,只有出宫时,给他行了大礼,南风之事,我只字未提。”
南风:“所以您想我早日成婚,去往北地?”
秦氏点点头,她私心里,不想康定帝知道南风是他女儿。
她和康定帝的感情,随着今日的服毒,已经烟消云散了。
南风深觉屋子里的尴尬,知道秦氏和乔思贤定是有话要说的,她在这里,并不合适。
“娘,我去给您温碗羊奶,一会儿给您送来。”
不等秦氏开口,南风给乔思贤点点头,自行出了屋子。
乔思贤坐在方才南风坐的小几上。
“这么多年,原来你心中的人是他。”
秦氏仰头嗤笑:“是我痴心错付,还为他想断送自己的性命。从今往后,他不过是陌路人。”
“昏迷时,君怀提过,让我也同去北地。思贤,我想去。”
秦氏看着他,知道自己自私,目露歉意。
乔思贤怅然:“你我一同生活十六年,我何时逆了你的意?你若想去,在南风大婚后再去吧。”
“晚璃,能娶到你,是我今生所求。到现在,我从没改变对你的心意。你给我纳妾,我也顺你的意思,我有后,让你心中没那么愧疚。崔氏、王氏都给我生了子女,陈氏我至今没有碰她。”
“我对陈氏说了,我对你的情意。陈氏配合我,尽了一个宠妾的本份。你可知,为何要让陈氏为宠妾?”
秦氏喃喃:“你不想我再给你纳妾。”
乔思贤唇角勾笑:“是呀,你是聪慧的。你走不出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情网,我何尝不是如此?”
“晚璃,如果你真的能放下他,尝试接受我,好吗?”
秦氏垂下眼睑,不敢看他。
乔思贤第一次握住秦氏的手。
“晚璃,你的深情被辜负了,你难道还想我的深情被辜负?”
秦氏幽幽长叹:“思贤,我不值得,我也不配。”
乔思贤低声下气:“我从来没要求你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我想你如从前般肆意任性、张扬洒脱。你困住自己那么多年,难道还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祁崴最错的事,便是放弃了你。他若有你,有南风,孝庆皇太后绝不会将虎符交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