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娘子,”许淮沅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声音带着笑意,“需不需要为夫略尽绵薄之力?比如,帮你把这只英勇就义的鸡……再度一下?”
谢晚宁懒得理他,一把抓住那垂死挣扎的鸡往案板上一丢,头也不回,手里的菜刀“哐哐哐”地剁在砧板上,气势惊人,鸡块四处飞溅。
“闭嘴!区区一只鸡,还能难倒本姑娘?等着瞧!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秘制炭烤……呃,香烤鸡块’!”
她原本想说“炭烤”,却觉得炭烤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菜黑漆漆的,于是临时硬生生改了口。
许淮沅看着她手起刀落、杀气腾腾的架势,默默地把想提醒她“鸡块好像切得有点大”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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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小心手,这双手本该执剑,不该执铲……”
“少废话!难道要我用剑给你切?”
谢晚宁把一堆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鸡块丢进一个盆里,开始豪迈地倒酱油、料酒、以及各种她认为“香”的调料,动作之迅猛,仿佛在调配某种杀伤性武器。
“你,去把那个炉子……对,就是那个会冒火的铁盒子,给我点着!火要大!”
许淮沅从善如流地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生火。他动作倒是娴熟,只是那火……自然是生不起来的。
他咳了咳,眼风一瞥,冬生便很是懂事的赶紧上前,又是加柴又是吹气,很快,炉膛里便燃起了旺火。
谢晚宁信心满满地将她那盆“秘制”鸡块一股脑倒进烧得滚烫的油锅里。
“滋啦——”
一声清脆却激烈的声响伴随着浓烟瞬间腾起,油星四溅,喷射四周,谢晚宁反应极快,一个鹞子翻身就往后跳,险险躲开“攻击”,手里的锅铲还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姿势。
“咳咳咳……失策失策!”
她被烟呛得直咳嗽,挥舞着锅铲试图驱散浓烟,“火……火好像太大了点?”
许淮沅早就退到了安全距离,一边用袖子优雅地扇着飘过来的油烟,一边忍俊不禁。
“娘子这‘秘制’鸡块,气势果然不同凡响。这烟雾缭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为夫在厨房炼丹呢。”
他们两个人自然退的远,十一见许淮沅来了便也早早离开了厨房,只是可怜了生火的冬生跑不脱,只能蹲在灶台后面一边咳嗽,一边抹着呛出的眼泪调整火力。
浓烟稍散,锅里的景象显露出来——
一半鸡块顽强地呈现出焦炭般的漆黑,倔强地粘在锅底;另一半则顽强地保持着生肉的粉嫩,在残余的油汤里“泡澡”。
谢晚宁看着这“冰火两重天”的杰作,小脸垮了下来,沾着面粉和油渍,显得可怜兮兮又有点滑稽。她拿着锅铲,对着那锅“杰作”戳了戳,仿佛在确认它们是否还有抢救的可能。
不是……她平常的水平真不是这样的啊……
许淮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走上前,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那根“饱经风霜”的锅铲,另一只手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面粉和溅到的油星。
“好啦好啦,”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和宠溺,“娘子今日神功盖世,这鸡块想必已被你的内力震得外焦里嫩,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这等神物,还是让为夫来以身试毒吧。”
说着,他竟真的拿起筷子,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看起来相对不那么焦黑的……尝了一口。
谢晚宁瞪大了眼睛。
“喂!你……你别真吃啊,这谁知道能不能吃……”
她想去抢筷子。
许淮沅优雅地咀嚼着,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煞有介事地点评。
“嗯……火候独特,焦香中带着一丝……嗯,原始的野性风味,确实别具一格。娘子的‘秘制’配方,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又夹了一块。
谢晚宁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