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怕父亲被牵扯,上前解释:“皇上,王府的火势燃的有问题,还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臣和父王一个清白!”
“清白?若真要清白,当要以死谢罪,正如婉贵妃,方才不留罪名!”王云咄咄逼人,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仿佛已经将陈循当成了罪人。
他仗着是王皇后的父亲,在朝中独揽私权,撺掇文帝褫夺嘉宁称号,实在可恶。
柳映梨强压着情绪静静看着局势,忽然起身上前,来到御前清声禀道:“父皇,单单翻出信物,不能证明什么,许是有心人陷害也不一定!父皇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势必会将此事调查清楚……”
“那这个,够清楚了吗?”
文帝从怀中掏出一张匿名的奏折,轻飘飘的扔在柳映梨跟前。
她弯腰拾起一看,面色不由得凝重。
所有人都从她的神色看出了异样。
“朕让郑覃去沧州执守,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将郑覃策反?那里驻扎着一万大军,现在已经成了你们父子的手下将士?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难道不是造反吗?”
文帝的冷声让在场的人都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苏暨和陈循二人。
两人看着模样温润,性格温顺,没想到在背地里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陈循着急解释:“皇上……”
苏暨抬手,示意他闭上嘴巴。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暴露过情绪,但现在,冷然的视线瞥着文帝,每一个字清晰到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王兄这次,又要砍下臣弟哪里?”
此言一出,满座噤声,不敢有任何响动。
陈循看着苏暨平静的说出来,脑海中回荡着是当年亲眼目睹他自断一臂的画面。
他的眼睑微微颤动,掩在眼底的恨意终于不经意的迸出来。
王兄两个字,没有唤醒文帝心中被封印的兄弟之情,反而感觉到地位受到威胁。
他清楚的知道,先皇在位时,曾立下的即位诏书上,写的是苏暨两个字。
可自古以来立嫡立长,文帝自认没有犯下任何错误,还为大魏征战家国数年,累积的军功远比会筹谋运算的苏暨要厉害的多!
所以他篡改了诏书,篡改了苏暨的一生。
“皇上,昭阳王有二心,断不可存留于世!还请皇上定夺!”
王云率先站出来判责,接着场上所有的人都跟着齐声附和。
“你闭嘴!”
一道锋利的剑光从空中划过,柳映梨抽出金吾卫的利剑,直逼王云愤怒问道:“王府的火势究竟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更何况王叔常年待在沧州,又怎么会在王府里埋下对他不利的信物?”
王皇后见利剑快要逼近王云的脖颈,担心见血的她心上一急:“嘉宁!就算你担心昭阳王受伤,也不可伤害朝廷命官!王大人还与本宫是至亲,要是生什么,明朗又远在钦州,该叫本宫如何活下去啊?”
听见这句话,一直沉默不言的文帝眸光顿冷,声色俱厉的吩咐:“来人,将苏暨转入牢狱!”
“皇上不可!”
“父皇不可!”
一瞬间,陈循和柳映梨的异口同声,让文帝眉心皱的更厉害。
想到王皇后之前的话,便更加确定柳映梨与苏暨的关系。
“王叔与您有着至亲血缘,信物一事也需得明察之后才能定夺……”
“嘉宁,你的话太多了。”文帝看向阿福。
阿福立即让守立在一侧的金吾卫将嘉宁公主送回上清宫。
柳映梨手持着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被她抵着脖颈的王云的吓得瑟瑟抖。
“你也要与朕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