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让开!”
高达身下的女子,见到空中寒光危急,也管不多了那么多,一把将高达从身上推开,寒光闪烁之下将其玉容,尽展在黑衣淫魔之眼前,捏指作剑,一道凌利剑气自生,如风过无痕!
“花染衣,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就在这一瞬的寒光之间,黑衣淫魔看清床上女子之样子,那是一张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之脸,因为此脸的主人已经死了,难道是鬼魂索命吗?
在这惊恐犹豫的片刻,黑衣人手中之剑不由慢了半分,被女子所发的剑气削面而过,脸上的蒙面黑巾当场断成两片,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砰!”一声,黑衣淫魔跌撞到旁边的屏风处,一时间木屑横飞,狼狈之极。
“不好,我中计了!”
黑衣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鲤鱼打挺跳立而起,捂着受伤的脸庞亡命地破窗而逃,但当他刚落到外面,只见外面四方八面冲出数不清的人群来,他们个个手持火把将其堵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正是北财神赵嘉仁父女,皇甫世家之皇甫卓夫妇,还有一众江湖豪杰。
“淫魔,我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淫魔,你作恶多端,今日终也插翅难飞了……”
“想不到堂堂黄家大少,竟然才是真正的淫魔,之前我们还错枉冤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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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外面吵杂的叫声,高达完全摸不着头脑,埋伏在外面的不只是林动他们四人吗?
怎么一起涌出这么多人马来,而且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早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一样。
另外为什么躺在赵薇房间里睡觉的会是未来岳母云韵,他实在想不明白,只得向旁边的云韵投入疑惑的目光。
“哼!臭小子,妾身真的想杀你了。”
云韵冷眼望了高达一下,心情难以平静,一想到刚才他奋力不顾身地冲过来为自己挡剑,虽说他是错认了自己是赵薇,还有碍事的情份在,可他始终是对自己舍身相救,这一份男儿的豪气使得她心中隐隐有了几分好感,可一想到自己那天被其误奸,现在又两人同处一室,心里莫名就有了一丝悸动,身体里面还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
高达不知其心中所想,只道云韵是在因花染衣之事要杀自己,他正色说道:“云前辈,晚辈自知对不起染衣,罪该万死。可当下晚辈,还不能死在这里,待晚辈将幕后真凶绳之于法,要杀要剐任由前辈处置!”
说完,连封自己几外要穴止住背部伤口渗血,从床上跳起来,快步冲出房外。
“混账小子,妾身话还没说完呢?”
云韵望着高达冲出的背影,见到他刚才为了救自己所受的剑伤,心里莫名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染衣,怎么看上这个冲动的小子。”
高达冲到房外,只见整个厢房的四面八方都被武林群雄堵得水泄不通,这些人里高达大部分都认识,例如林动三人,唐门三少爷张威一家三口,赵嘉仁父女,皇甫卓夫妇,武当双道,五岳剑派五小,三山五岳的豪杰大侠,甚至连『烟霞剑侣』也在其中,此刻他们全部不发一言,正默默地盯着被他们围着的黑衣人。
此时的黑衣人的脸上虽有一道伤口,鲜血淋淋,但依然可以认得出其就是黄佑隆,满眼惊恐怕地望着前方赵薇所推着的一位轮椅上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害怕与不相信的神色。
高达此时也注意到那位女子,一双眼顿时被深深吸收住,再也无法从她身上转移分毫,他木纳如呆,视旁人如无物,走到那女子面前,望着她注视着自己温柔的目光,眼角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双膝跪在她面前,一头埋进她怀内中哭道:“染衣,这是真的,你还活着,我不是做梦吧!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错,这女子正是已经『死』了的花染衣,她满目柔情地抱着高达的头,温柔地说道:“高大哥,染衣并没有死。那晚是高大哥手下留情,只是掐住染衣脖子,并没有折断染衣的脖子。情急之下,染衣只好使用『胎藏曼荼罗』来假死瞒天过海,让高大哥受苦了。”
高达感受着依人温暖的体暖,还有那熟悉的触感,无一不在告诉他花染衣还活着,这是真的,不是梦,他忍不住紧紧地抱住花染衣:“不,是高大哥没用,是高大哥被人控制了,对染衣做出禽兽之事。你打我,骂我吧,杀了我,这样我的心才会好过一点。”
“这不是怪高大哥,要怪就怪人心太险恶了,你以诚相待,却换来狼心狗肺。”
花染衣温柔地抚摸着高达的头,缓缓抬头望向黄佑隆说道:“黄佑隆,想不到你这么恨我,操纵着高大哥让他来杀我。如果不是娘亲知道染衣的『胎藏曼荼罗』,及时加以施救让我苏醒过来,只怕现在高大哥已经被你所害,总算苍天有眼。”
为花染衣的推轮椅的赵薇也说道:“姓黄的,就你那点本事还想跟本小姐斗,昨天本小姐只是稍施小计,你就急不及待地露了狐狸尾巴来了。原本本小姐还头痛着怎么才能把你折磨十多年后,神不知,鬼不觉给弄死,现在你倒把机会送上门来了,开封城作案十数起的大淫魔,这条罪足以将你凌迟处死!”
“哈哈……”黄佑隆冷笑数声,望着周边的围得水泄不通的武林群雄们,深知今晚已再无脱身的可能,却依然不肯就此就范:“赵薇,这是黄某与你的私人恩怨。我杀你,仅仅只是因为你对我百般迫害!我可不是什么淫魔,真正淫魔是他,人证,物证确凿!”
说罢,用手指着在花染衣怀中的高达,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赵花两女皆明白其意,他就算死也拉高达来陪葬,既然没法杀掉你们,就夺走你们心爱之物。
赵薇怒道:“姓黄的,有染衣这个人证在,岂在你容抵赖!”
黄佑隆不屑道:“花姑娘,没有遭到淫魔的毒手,确实是一件幸事,但又能证明什么?高达是淫魔,奸淫了郑夫人,又在花府之中残杀花姑娘,当然花姑娘用假死之法得以幸存!”
花染衣怒道:“厚颜无耻,事到如今,你还百般抵赖,你还算个男人吗?”
黄佑隆哈哈一笑:“黄某与赵薇有恩怨,黄某认了。可黄某也不是任人栽赃背锅之人,高达乃淫魔一事,乃众人亲眼所见,受害者皆在。花姑娘,黄某劝你一句,切莫要被此人的伪善所欺骗。”
他的这一翻的话,使得在场的群雄议论纷纷,其中大部分表示认可之色。
确实高达乃高淫魔一事,证据确凿,又有受害人,又有目击者,这些都是亲眼所见,仅仅凭皇甫世家与赵府的几句话,就要群雄相信黄佑隆就是淫魔,太欠缺有力证据了,而且当下黄佑隆与赵薇两人的恩怨都大到生死相搏的地步,难保不是赵府趁机栽脏。
人群中的朱竹清站出来,冷笑几声:“『摄魂香』!你与『极乐教』之异数『潜欲』的病使勾结,利用『摄魂香』控制了高郎,利用他来杀害我与花姑娘,此事我可以作证!”
“高郎?!”
花染衣听闻朱竹清如此称呼高达,虽说早听到高达向其坦白过他与朱竹清的关系,可当亲耳听到心里仍不免有些不舒服,用手狠狠掐了一下怀中的高达。
高达吃痛回过神来,也站起来指着黄佑隆说道:“黄佑隆,你将彩衣送至我身边,为的就是好向我下毒以此控制我,彩衣应该就是『潜欲』的病使吧!一切我都想起来了,是她引导操控着我去杀朱姐姐,去杀染衣,去奸淫了郑夫人,她现在人在哪里?”
黄佑隆面对众多指责,仍是面不改色,一脸正义凛然:“大胆淫魔,你到现在还狡辩推卸责任。你可所说的一切可有证据?难道天下英雄都是傻子,在证据确凿之下,凭你这几空口无凭的话,就想卸掉淫魔之罪,你把大家当傻子?”
此时『武当双道』的玉音子也说道:“没错。高达行凶一事乃我们亲眼所见,郑夫人又是亲身受害者。赵府若因与黄大少的恩怨,便说其才是真正的淫魔,实在有点过份了。”
玉音子的话虽说得客气,可任谁也听得出个中充满了怒气,众人亲眼所见之事,你们居然说是假的,正如黄佑隆所说般把大家当傻子吗?
沈红玉也咬牙切齿说道:“今日妾身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强暴我的人就是他!我不知道你们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个个都相护着他,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良知和正义,他在开封城内奸杀了十多人命,就这样算了?”
朱竹清怒斥道:“高郎,若是淫魔,你早就死了,何故还留你活口,还让你看到他的脸?”
“这个……?!”
沈红玉一时语塞,想到当日高达在突围中那痛苦的神色,对自己数次手下留情,宁愿自伤也不愿自己,心中的坚定不由弱了几分,竟不知如何反驳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