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道无形的涟漪,无声无息地以光茧为中心扩散开来!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没有刺目的光芒,但整个“归墟”内所有精密的医疗仪器,在同一瞬间出了尖锐的、混乱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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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生物电共鸣场域紊乱!频率偏移!”
“警告!神经修复纳米云活性异常衰减!目标指向性丢失!”
“错误!维生液生命粒子浓度检测失效!数据溢出!”
所有光屏上的数据流疯狂跳动、扭曲、甚至瞬间变成一片乱码雪花!几台距离光茧最近的辅助维生设备,指示灯疯狂闪烁几下,出几声短促的“噼啪”声,竟直接冒出了细小的电火花,彻底黑屏!
“规则干扰!”老医师失声惊呼,脸色煞白,“是规则层面的扰动!大少主无意识散逸的吞噬场域!它在…‘吃’掉仪器运作依赖的底层物理规则逻辑!”
这无声的惊雷,比任何爆炸都更令人心胆俱裂!
秦铮瞳孔骤缩,反应快到极致!他一步跨到维生舱前,魁梧的身躯如同最坚实的壁垒,体内雄浑的内力轰然爆,混合着堡垒赋予的权限能量,瞬间在维生舱周围构筑起一层肉眼可见的、厚重的银灰色能量护盾!护盾表面流光急转,艰难地抵抗着那无形无质却恐怖异常的规则吞噬涟漪。
“启动‘归墟’最高级规则稳定力场!覆盖医疗区!快!”他对着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因为与那无形压力的激烈对抗而略微有些颤抖。
“所有非必要设备,立刻物理断电隔离!快!”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医疗区内炸响,原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场面瞬间变得更加嘈杂,各种警报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让人的耳膜都几乎要被刺破。
技术人员们在这紧急关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们一边匆忙地执行着命令,一边还要应对那些濒临崩溃的仪器所出的刺耳声响。这些仪器仿佛已经失去了控制,疯狂地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灯光,出尖锐的鸣叫,仿佛在抗议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犹豫。技术人员们咬紧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迅地切断了那些非必要设备的电源。随着一声声“咔嗒”声响起,那些原本还在疯狂运转的仪器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整个医疗区却并没有因此而恢复平静。
就在这时,银白色的规则稳定力场生器从天花板和墙壁中缓缓伸出,它们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是沉睡中的巨兽被唤醒了一般。这些生器开始启动,散出柔和的白色光晕,如同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医疗区内。
这些白色光晕迅蔓延开来,所到之处,辰儿无意识散逸的规则噬痕都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抚平了一般,渐渐消失不见。然而,这看似轻松的过程实际上却异常艰难,因为这些规则噬痕就像是顽强的野草一般,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重新占据这片被白色光晕覆盖的区域。
光茧内,辰儿似乎也被自己造成的混乱惊扰。那狂暴的吞噬涟漪如同潮水般迅退去,七彩光芒剧烈闪烁了几下,传递出混乱后的一丝茫然和更深层的疲惫:“乱不是故意饿难受”混沌的漩涡在神根深处缓缓平复,但那股令人心悸的吞噬气息,如同烙印,已经深深融入其中。
“哥”小绿的意念带着哭腔和后怕,翠绿灵胎紧紧贴着那黯淡的光芒,纯净的生命本源不要命地涌过去,“不怕绿绿在我们不乱动娘会醒的娘醒了就好了”她一遍遍地安抚着,小小的意念里充满了无助和巨大的担忧。
秦铮撤去护盾,脸色铁青地看了一眼冒着黑烟的仪器,又看向维生舱中毫无生气的姜黎,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烧尽。他对着通讯器,声音冷硬如万载玄冰:“审讯室,准备好了吗?”
“磐石卫队第三组报告,目标已控制,编号工程院七级技术主管,代号‘鼹鼠’。审讯室准备就绪,静候殿主。”通讯器里传来毫无感情的声音。
“归墟”深处,一间完全由吸音合金打造的密闭房间。惨白的无影灯照亮中央一把冰冷的金属椅。一个穿着工程制服、戴着深度眼镜的中年男人被合金镣铐死死固定在椅子上,他脸色惨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两个面无表情、气息沉凝如山的“磐石”卫兵如同雕塑般矗立在他身后。
合金门无声滑开,秦铮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如同一片移动的阴影,瞬间让审讯室的温度骤降。他脱下沾染了引擎区尘埃和能量灼痕的制服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作战服,更显肩宽背阔,压迫感十足。他没有立刻审问,只是慢条斯理地走到审讯桌旁,拿起桌上一个金属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流撞击杯底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鼹鼠。”秦铮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却像冰冷的铁刷刮过骨头,“工程院七级主管,负责引擎核心区次级能量回路的日常监测与数据记录。堡垒核心权限序列b-级。入职二十三年,档案清白,无不良记录。妻子在堡垒生态区植物园工作,女儿三岁,在保育中心。”他端起水杯,没有喝,目光如同两把实质的冰锥,穿透空气,钉在“鼹鼠”的脸上,“说说吧,国师那条老狗,给了你什么?让你敢把毒药,塞进大少主的‘饭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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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鼹鼠”的身体猛地一抖,眼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殿…殿主!冤枉!我没有!我对堡垒忠心耿耿!我…我只是负责记录!我怎么可能接触到引擎核心的规则裂痕!那是最高机密!是…是之前的评估有疏漏!或者…或者是国师的手段太高明…”
“疏漏?”秦铮轻轻放下水杯,出一声轻响。他走到“鼹鼠”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阴影将对方完全笼罩。“三天前,下午:分,你以‘例行校准’为由,申请并获得了进入引擎核心外围维护通道的权限。停留时间分钟。而就在你离开后不到一小时,引擎核心‘昆仑镜’模块的底层规则校验日志里,多了一条被加密伪装成‘冗余数据溢出’的异常记录。这条记录,恰好覆盖了国师规则污染残留最明显的那个能量特征峰值点。”
秦铮的声音平铺直叙,如同在念一份枯燥的报告,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鼹鼠”的心上。“那条伪装记录的技术路径,和你三年前独立开、用于优化堡垒内部通讯数据压缩的‘信鸽’算法,核心逻辑同源率高达。”他微微弯下腰,凑近“鼹鼠”惨白的脸,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的嘶鸣,“告诉我,是哪个疏漏,能让你‘恰好’在那个时间,‘恰好’用你独有的算法,去‘恰好’抹掉那条要命的毒尾巴?”
“鼹鼠”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出嗬嗬的声响,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他眼神涣散,似乎想辩解,但在秦铮那洞穿一切的目光和冰冷的逻辑链条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
“不说?”秦铮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很好。”他退后一步,对身后的卫兵挥了下手。“磐石,启动‘神经元回溯’。”
一个卫兵立刻上前,手中拿着一个银灰色的、布满细微探针的金属头环,不由分说地扣在了“鼹鼠”的头上。头环内侧的探针瞬间刺入他的头皮。
“不——!”“鼹鼠”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疯狂挣扎,却被合金镣铐死死锁住。头环亮起幽蓝的光芒,无数细小的数据流如同活物般在探针间流动。
“殿主…秦殿主!饶命!我说!我都说!”极致的痛苦和恐惧终于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是…是国师!他…他直接在我脑子里说话!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掩盖那条污染残留…等…等他掌控堡垒…就给我和我的家人…永恒的生命…脱离这具脆弱的躯壳…进入他的规则天国…”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涕泪横流,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秦铮面无表情地看着光幕上同步显现的、被强行提取出的混乱记忆碎片——扭曲的规则光影、冰冷的意志低语、对永恒生命的狂热许诺…还有一张妻子抱着女儿在植物园阳光下的温馨照片,被那冰冷的意志作为威胁的筹码。
“永恒天国?”秦铮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刻骨的嘲讽和杀意,“他现在自身难保了。”他不再看那瘫软在椅子上、精神濒临崩溃的叛徒,转身走向门口,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命令:
“处理干净。连带他脑子里那些垃圾,一起抹掉。堡垒,不需要叛徒的脏血,也不需要国师的狗叫。”
合金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里面即将生的、彻底的寂静。
光茧内,小绿翠绿灵胎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持续不断为哥哥输送生命本源,又分心担忧着维生舱中的母亲,让她纯净的力量也感到了疲惫。她看着心口那依旧布满裂痕、传递着痛苦余波的七彩光芒,又“看”向维生舱中毫无生气的姜黎,纯净的意念里充满了巨大的悲伤和越来越强烈的冲动。
“大树根根…”她纯净的意念如同最轻柔的呼唤,探向脚下平台连接的、那磅礴而温和的世界树根脉网络,“…帮帮绿绿…绿绿要…救娘…”
她不再满足于被动接受根脉传递的生命能量。这一次,她主动地、更深地敞开了自己翠绿灵胎的本源核心!一股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磅礴、带着新生意念无限眷恋和祈求的世界树本源气息,如同决堤的绿色星河,主动地、汹涌地顺着连接平台的翠绿根须,逆流而上,灌入她的灵胎!
嗡——!
整个光茧瞬间爆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翠光!那光芒如此纯粹、如此浓郁,几乎凝成了液态的生命琼浆!小绿的意念在这股磅礴力量的冲击下出了一声轻微的、带着些许痛楚的呻吟:“…唔…”
“妹!”辰儿虚弱的意念立刻传来担忧的波动。
“…没事…哥…”小绿的意念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绿绿…可以的!”
她不再犹豫。引导着这股主动索取、远她灵胎承载极限的磅礴世界树本源之力,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翠绿光束,如同跨越星河的桥梁,从光茧中激射而出,无视了空间距离,精准地、温柔地笼罩了维生舱中的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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