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安静的书房里,两人一站一坐。
&esp;&esp;郁词趴在办公桌上写作业,陆眠站在窗户旁边,目光落在远方。
&esp;&esp;这样静谧的时光,在这一年中,并不少见。
&esp;&esp;忽而,陆眠离开窗边,走进书房内室,不一会儿,他走出来,手中握着一个小丝绒盒子。
&esp;&esp;郁词仰头看向他,洁白的牙齿咬着笔帽,弯起唇角笑了笑,“你要向我求婚吗?”
&esp;&esp;陆眠扯了扯唇,把丝绒盒子放在郁词面前的书本上,“珍珠耳坠,我母亲留下的,看看喜欢不喜欢。”
&esp;&esp;“那是古董了啊。”郁词说着,打开丝绒盒子。
&esp;&esp;陆眠:“她从拍卖会上拍来的,说以后留给儿媳妇。”
&esp;&esp;梦里长青苔:短短三年
&esp;&esp;听到这句话,郁词顿了下,随即弯起唇角,她看了看丝绒盒子里的耳坠,温声说,“很喜欢,你给了我就不可以收回去了哦。”
&esp;&esp;陆眠轻笑,“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小气吗?”
&esp;&esp;“不是,我是怕你哪天想到你母亲的遗物,打算睹物思人。”郁词笑着说,言语间并没有对陆眠母亲的不尊敬。
&esp;&esp;陆眠扯了扯唇,隔着一张桌子,站在郁词对面,他伸出手,拿出盒子里的耳坠,看向郁词,挑了下眉,“我帮你戴上?”
&esp;&esp;郁词点点头,抬手拨弄几下自己耳边的头发,微微偏头,靠近陆眠。
&esp;&esp;陆眠虽然有些不熟练,但最终还是给郁词顺利戴上了。
&esp;&esp;她的耳垂圆润可爱,皮肤很白,如同陆眠心中所想的那样,郁词很适合珍珠。
&esp;&esp;书房里没有镜子,郁词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坠,弯起唇角笑了下,抬眸看向陆眠,轻声道,“谢谢。”
&esp;&esp;这个时刻,陆眠想到了结婚。
&esp;&esp;他没有过恋爱经历,相比于一般男人的三心二意,陆眠那时,只想要郁词一个人。
&esp;&esp;而郁词的心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也很明显。
&esp;&esp;他们都明白对方的心思,但都没有戳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
&esp;&esp;那时候,几乎任何一个人都觉得陆眠和郁词般配至极。
&esp;&esp;他们互相看对方时,眼中的爱意和默契一个旁人都能看出来。
&esp;&esp;那时,陆眠决定,等郁词二十岁生日那天告白。
&esp;&esp;可是画面一转,电影镜头般的片段消失,幻境中的幻术让伏月几乎亲身体验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esp;&esp;郁词十九岁那年,一直在英国上学,整整一年没有回里斯本。
&esp;&esp;里斯本那个城市装载着郁词和妈妈的回忆,长大后的郁词会怀念妈妈,但不会怀念里斯本,她害怕,害怕被里斯本勾起痛苦的回忆。
&esp;&esp;那些回忆如疯长的藤蔓,一旦想起来,就让她痛苦不堪。
&esp;&esp;尽管已经十九岁了,郁词仍然承受不住失去妈妈的痛苦。
&esp;&esp;可是世上的事情大多不会根据个人意识进行,那年冬天,郁词的姐姐,早已回归伏家的伏苓白来到英国,找到郁词。
&esp;&esp;两人坐在街头咖啡馆,郁词点了一杯咖啡,没加糖,很苦。
&esp;&esp;“小词,这一年还好吗?”伏苓白在对面问。
&esp;&esp;郁词抿抿唇,声音飘散在空中,“挺好的。”
&esp;&esp;伏苓白点点头,随即有些担心地问,“我听说你现在是和陆眠住在一起?小词,你和陆眠是什么关系?你不要怪我插手你的事,如今妈妈不在了,我不能对你不管不顾,如果不是害怕你不想见到我,我早就来找你了。”
&esp;&esp;听到这话,郁词笑了笑,双手握住咖啡杯,郁词微微垂下眼眸,声音柔软,“我和他的关系,应该是好朋友吧,再过段时间,大概会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
&esp;&esp;伏苓白顿了下,随即扯了扯唇角,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陆眠是个很不错的人,小词,你的眼光很好。”
&esp;&esp;郁词抿了抿唇,没说话。
&esp;&esp;这是郁词和伏苓白的最后一次见面,再相见时,郁词已经不能再像这次这般和伏苓白聊天了,她死了,死在陆眠在英国的别墅里。
&esp;&esp;那天陆眠刚好在国内,郁词的死亡还是他们的邻居因为来借东西才发现的。
&esp;&esp;郁词是割腕自杀,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自杀,她死亡的原因,成了一个永久的谜题。
&esp;&esp;得知消息,陆眠匆匆赶回英国,他没来得及见上郁词最后一面,回到英国后,曾经总是对他笑的女孩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esp;&esp;这件事对于陆眠的打击不亚于他母亲去世的时候。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