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邱芜澜爱季尧,可于情于理,简为她奉献了一生,她对她的贡献无人可比。
&esp;&esp;她于是答应了简,把季尧留在家里。
&esp;&esp;出发前,季尧一边为她系衬衫上的珍珠扣,一边可怜地试探,“姐姐,我能给你做晚饭么。”
&esp;&esp;“我不确定今天什么时候回来。”邱芜澜直言坦白。
&esp;&esp;在季尧露出小狗耷拉耳朵的表情时,她吻上了他的唇,妥协道,“做个甜点吧,不管几点回来我都有胃口吃这个。”
&esp;&esp;季尧弯眸,露出一侧犬牙牙尖。
&esp;&esp;他送邱芜澜离开,尽管如今季尧已不会因为短期分离而出现躯体反应,但有些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esp;&esp;他习惯性地站在她离去的门前,发上一会儿呆。
&esp;&esp;半个小时,身体苏醒后的季尧准备回书房看点资料,门外蓦地传来停车声。
&esp;&esp;随后,熟悉的脚步朝着大门靠近。
&esp;&esp;季尧一顿,在门铃按响的第二声打开了大门。
&esp;&esp;“哦?”
&esp;&esp;门外的中年男人挑眉含笑,“原来有人在。”
&esp;&esp;他旁若无人地进入了房,肆意打量着室内布局,站在客厅中央环顾一圈后,扭头回看季尧。
&esp;&esp;“奇怪。”
&esp;&esp;“你妈妈还知道给客人倒杯茶,到了你这儿,我连句问候都得不到么。”
&esp;&esp;男人眼角的鱼尾纹深邃了两分,调侃般轻语,“是芜澜把你宠得目中无人了?”
&esp;&esp;“不,怎么会。”季尧掩住心下的惊愕,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您坐,董事长,我马上为您准备。”
&esp;&esp;他霎时明白了,简为什么会突然要求邱芜澜把他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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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见眼前的红茶,邱岸山笑了,“芜澜私下也喝茶么。”
&esp;&esp;“医生不建议姐姐喝,这是宝悠的项目经理送的。”
&esp;&esp;“我还以为是你贤惠细心,特地在家里备了给岳父喝的。”
&esp;&esp;邱岸山抿了口茶,品香之后,倏尔笑道,“开个玩笑哈哈,我怎么舍得让自己变成岳父呢。”
&esp;&esp;“我理解。”季尧弯眸,“换做我,也不会放心让人共享姐姐的资产。”
&esp;&esp;“你真是与众不同。”邱岸山眼底划过一丝纯粹的恶意,“我是男人,我见过的男人比女人更多,所以我很清楚男人是什么样的东西。”
&esp;&esp;“掠夺、贪婪、私自冷血刻在我们的基因里,你却不同。”
&esp;&esp;“这世上竟会有男人不想霸占自己痴爱的女人。季语薇是迷恋权利,你也不是图财,你的这种基因——”他唇角的恶意更稠更密,轻声细语,“真是纯正的情夫小三。你妈妈,远不及你。”
&esp;&esp;季尧展眉,“董事长,我只是真心爱她而已。”
&esp;&esp;“爱?哈哈哈哈哈哈哈。”邱岸山大笑出声,抚膝摆手,“你觉得自己很伟大?能够包容爱人的一切?”
&esp;&esp;“看看季语薇——这想法真是你自己的么,还是芜澜塑造的?”
&esp;&esp;“董事长,我不明白。”季尧不解,“如果是后者,您何必戳破呢。”
&esp;&esp;“因为你有点小聪明。”邱岸山点了点一侧太阳穴,“我现在不说,你早晚也会意识到这个事实。你的根须正一寸寸深入我的集团、我的芜澜,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esp;&esp;他从沙发上坐起,“走吧,带我去看看。”
&esp;&esp;“您指什么?”
&esp;&esp;邱岸山道,“那个房间。”
&esp;&esp;季尧为难道,“抱歉董事长,我没有钥匙。”
&esp;&esp;“你会打不开它?”
&esp;&esp;“您也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房间,姐姐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进入。”他补充,“当然,我不是在说您,只是以我的身份,还没有随意出入的权力。”
&esp;&esp;“哈。”邱岸山笑了出声,“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实在想象不出我女儿系着围裙、带着袖套打扫房间的模样,难道,她是让保洁打理的那里?”
&esp;&esp;“打扫的时候她会为我开门。”
&esp;&esp;看着油盐不进的青年,邱岸山摩挲着下巴思忖,“这么说,我只能找爆破队上门了?”
&esp;&esp;季尧眸色微沉,他相信邱岸山做得出来。
&esp;&esp;“董事长,那是姐姐的房间,她不是邱泽安邱泽然,您是不是该多尊重她一点。”
&esp;&esp;“瞧瞧你、瞧瞧你。”邱岸山抚掌,赞叹钦佩,“这样又忠心、又聪明还软硬不吃的狗,多么少见。”
&esp;&esp;“好狗,让开。”他用惋惜的口吻叹气,“我不想做一个弄坏女儿玩具的坏父亲。”
&esp;&esp;季尧人畜无害地笑着,脚步没有后退半寸。
&esp;&esp;邱岸山背过身。
&esp;&esp;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顷刻自门外传来,在他们进入别墅之前,客厅里的微型摄像头发出了清冷的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