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月,你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跟怀周一样不懂人情世故,看起来很聪明,但实际上又傻又天真,婚综上演得那么像,自己都当真了是吗?你醒醒吧,真正为你考虑的只有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忙得要死,还要帮你攒这个婚综的局?”
&esp;&esp;“不管你的感觉是什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感觉全是错的,你的家人不爱你,晏知归也不爱你,你对他的相信和依恋,不过是吊桥效应——”
&esp;&esp;庄乘月冷冰冰地打断他:“你住嘴吧!还想pua我?你也配?!”
&esp;&esp;曹怀瑾这一番输出,骂了他的家人、朋友还有晏知归,稳准狠地踩在了他的所有雷点上。
&esp;&esp;此刻月圣心里的战场上“砰砰砰”接连暴雷,简直硝烟弥漫,而他原本平静的心情突然就被推高到了一个顶点。
&esp;&esp;“什么吊桥效应?糊弄谁呢?!”他大声道,“我跟晏知归之间怎么相处,你管得着吗?我有什么感觉凭什么由你定义?我和家人之间是什么关系,难道你比我还清楚?臭傻逼!”
&esp;&esp;接着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告诉你,我俩好着呢!晏知归爱我,他爱惨了我,而我也爱他!我超级爱他!爱他爱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而且,他才不会像你一样pua我,他永远鼓励我、支持我、等着我!”
&esp;&esp;曹怀瑾一脸不信,但庄乘月突然愣了。
&esp;&esp;是啊,那个人,看起来冷淡,骨子里却热情,跟他在一起,得到的永远是无需质疑的安全感。
&esp;&esp;自己永远也不想离开他。
&esp;&esp;突然间,好像春风吹软了冻土,冻住的泉水重新汩汩流淌,冲开了什么阻滞,他脑子和胸口里的不明淤堵物突然间一下子消失,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思路清晰,有几句话一下子浮现在了脑海中:
&esp;&esp;“相爱其实就是血肉逐渐长在一起的感觉。”
&esp;&esp;“爱上一个人,会让人变得无比勇敢,天塌下来也不想和他分开。”
&esp;&esp;“黑一点算什么,只要能把你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刀山我都敢上,火海我也敢蹚!”
&esp;&esp;强烈的情绪在他的胸腔来回撞击,让他眼眶发酸,头皮发麻,心脏疯狂跳动,他喃喃地说:“我是爱他……我爱他!”
&esp;&esp;曹怀瑾无语:“你魔怔了吧?!”
&esp;&esp;“关你屁事!”庄乘月拔腿就跑,他要亲自去告诉晏知归,他想明白了!
&esp;&esp;“手机还给我!”曹怀瑾拦住他,冷声道,“我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esp;&esp;庄乘月一扬手,那手机就从窗户缝里丢了出去:“自己下去捡吧!”
&esp;&esp;这里是十几层楼高,手机肯定粉身碎骨了!
&esp;&esp;“庄乘月!”曹怀瑾眼眸中突然充满了戾气,攥紧了他的手腕。
&esp;&esp;然而这个时候,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腰上,后边传来了熟悉的冷淡声音:“你想干什么?”
&esp;&esp;庄乘月从曹怀瑾的身侧探出头去,看到了手里举着拐杖的晏知归,登时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esp;&esp;他狠狠踩了曹怀瑾一脚,挣脱了对方,径直扑到了他亲亲老公的怀里:“龟龟,我爱你!我开窍啦!”
&esp;&esp;晏知归低下头,温柔地看他:“隔老远就听见了,我的聪明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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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心里没什么堵着的感觉真爽,真好!
&esp;&esp;庄乘月搂着晏知归,激动得都要掉眼泪了。
&esp;&esp;有点觉得自己在冒傻气,明明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之前就好像隔了一座山似的,怎么都想不通。
&esp;&esp;现在回想过去的一切,好像只是自己太过于享受美好,而并没有思考为什么会觉得美好。
&esp;&esp;其实就是因为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晏知归,才会有这么双向奔赴的幸福感,如果自己对他少一分感觉,他所给予一切对自己而言都不会是享受,而是负累。
&esp;&esp;现在一切都明朗了,庄乘月抱着晏知归的感觉更踏实,就像是抱着自己沉甸甸的未来。
&esp;&esp;一分一秒都不想跟龟龟分开!
&esp;&esp;曹怀瑾是个聪明人,眼前局势显然不利于自己,他立刻冷着脸大步离开,免得自己尴尬。
&esp;&esp;晏知归和庄乘月回头看着他的背影,不约而同地嗤笑了一声。
&esp;&esp;“你怎么跑来找我了呀?”庄乘月的声音娇得自己都腻歪,但他控制不住,摸摸对方手里的红色肘拐,“还怪好看的嘞,从哪弄来的?”
&esp;&esp;晏知归用拐杖撑着地,忍俊不禁道:“走丢了一只没带手机的小螳螂,着急来找,跟护士要的,估计接下来这段时间都得跟它作伴了。”
&esp;&esp;“谁说的,有我呢!”庄乘月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你看,高度也正合适,我来当你的拐杖。”
&esp;&esp;“那我们俩要是去不同的地方怎么办?”晏知归笑道。
&esp;&esp;庄乘月搀着他往外走:“放心吧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了。”
&esp;&esp;“嚯,好大的口气。”
&esp;&esp;“哪里大了,明明口气清新。”
&esp;&esp;回到病房,晏知归躺回床上,在左侧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拍了拍:“过来陪我。”
&esp;&esp;“必须的!”庄乘月爬上去,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肩可以抵在他身边,还碰不到他打了石膏的右腿,不禁啧了一声,“咱俩受伤受得都这么互不影响。”
&esp;&esp;晏知归莞尔:“那还是不要受伤的好。不过,换你安然无恙,那可太值得了。”
&esp;&esp;“这样我晚上可以跟你睡一起了吧?名正言顺了吧?”庄乘月揶揄地说,“不过现在你打了石膏,不能do哦,不会又怪我让你受煎熬吧?哎,我就是古代那种伙头军里最没地位的小兵,完完全全一个背锅的命。”
&esp;&esp;晏知归冷笑一声:“庄乘月,你可真知道怎么激将,你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会怂?我只是腿不方便,又不是下半身瘫痪。”他的手转移到了怀里人的屁股上,“不知道是谁上次被人碰了这里就紧张得跟铁板似的。”
&esp;&esp;庄乘月当然不会认输,立刻推翻了在飞机上的言论,为自己找回场子:“我那是觉得没洗澡身上脏!还有你的破手也不干净!”
&esp;&esp;“哦,现在又是讲卫生的小螳螂了,不是之前懒得不想洗澡的那个?”晏知归笑着挖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