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问到要害了,白玫瞪大了眼,这小子倒是挺大胆的,难怪刚刚徐定疆会露出不耐的表情,看来他也知道这人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过徐定疆若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刚刚就不会这么说了,却不知他要怎么回答?
“石萨管带。”徐定疆蓦然脸色微沉,轻哼了一声说:“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名唤石萨的那名精悍壮年管带一怔,脸色有些惶恐的说:“属下无意冒犯。”
徐定疆目光一转,扫视众人说:“我明白,你们都比较看好叛军,是不是?”
众人一楞,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莫非徐定疆在试探众人的心意,过了片刻,胖子孟启这才有些尴尬的张口说:“小王爷这话……属下可弄不懂了。”
“很简单。”
徐定疆扬首说:“若想攻破都城,他们非先灭了我们不可,但这里是个天然的堡垒,就算用大量火药硬炸,也只能炸出一两道缺口,依然不易攻入,以我们的兵力来说,他们除非全军来攻,是拿我们没辄的,你们无须为此担心。”
“但若他们全军来攻呢?”唐灵蓦然开口说。
徐定疆目光转过,却是莫名其妙的突然一笑说:“若这样,就好了。”
这下大家可都傻眼了,白玫更是莫名其妙,若刘礼当真率全军来攻,别说他们兵力远胜这群部队,现在陈康一伙人已经投靠刘礼,他们高手更多,更别说还有两把皇族至宝,徐定疆哪里来的信心?
忽然,一直没吭声的锺名古粗声粗气的说:“太好了,咱们就好好的干他一场。”
说完,自然不少人横了他一眼,眼中都有些这小子不知死活的味道。
徐定疆也不理会锺名古,只接着说:“雨、电、雪、雾四旅统整之后,把南角城部队与都城部队打散混入,杜给、锺名古、袁业家、吴平,你们四人按阵法操练操练,让都城部队配合。”
这下四人才明白,为什么要把都城部队与南角城部队统合,原来徐定疆要利用阵势?
可是这个平台的地形又不怎么宽阔,能用阵势吗?
而原来都城的四名管带可就不怎么有信心了,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乐观。
“好了。”在众人面面相觑时,徐定疆一挥手说:“计议已定,你们出去分配部队吧。”
众人起身告退时,徐定疆蓦然又说:“注意了,天不落黑,对方可能会发动一次全面进攻,断崖就由风、台两旅负责看守,明日刘礼可能会亲自赶到。对了……孟管带,你先留下来。”
孟启一楞,心里暗暗叫苦,原来徐定疆说让自己先选部下是说好玩的?
自己一留下来,哪里还有好兵可选?
但他可不敢不从,只好苦着脸留在屋中。
“孟管带。”徐定疆脸上微沉,凝视着孟启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初在东极城,是倪龙将的手下?”
白玫可是大大吃了一惊,原来这家伙就是倪惕的手下,难怪也这么油滑,果然是上行下效,却不知道徐定疆是什么时候打探清楚的?
是问唐灵的吗?
早知孟启等人是原东极城四位龙将的左右手,没想到孟启正是唯一幸存龙将的手下。
孟启可也有些意外,他哈着腰说:“小王爷果然明见千里,连这种事也知道。”
“现在东极城是倪龙将当家。”徐定疆说:“若东极城宣布投降叛军,你作何打算?”
孟启一怔,随即一脸激昂的说:“小王爷太看不起老孟了,现在小王爷是孟启的上司,自然是惟小王爷之命是从。”
白玫忍不住抿着嘴偷笑了起来,孟胖子果然油滑,听这话就知道他还弄不清徐定疆会不会投降,所以语气固然慷慨激昂,话却怎么样也不敢说满了。
徐定疆倒似是浑然未觉,只点点头说:“记得你这句话,若有一丝虚假,我可不会轻饶……去吧。”
“是、是……”孟启抹着满头汗水,必恭必敬的去了。
白玫这才轻唤:“定疆。”
“嗯。”徐定疆目光转过,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白玫却感到百般别扭,徐定疆今日所有言行,与以往的徐定疆都大不相同,不只沉默少言,脸上也几乎都没有笑容,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但徐定疆毕竟昨日才遭丧父之痛,她顿了顿,还是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吭声。
见白玫默然,徐定疆也没说话,她忽然间觉得,两人虽然紧紧的依偎着,但距离似乎依然十分遥远,他的心到底如何?自己会不会来错了?
“小玫。”徐定疆突然说:“差不多要两、三天吧?”
什么两、三天?白玫一头雾水的抬起头望着徐定疆,只听徐定疆点点头说:“这几天我难有笑容,你要原谅我。”
听了这话,白玫还能说什么?
白玫不知为何,蓦然悲从中来,抱着徐定疆哭了起来,徐定疆却也不以为意,轻搂着白玫,无声的陷入这大战前的短暂温馨。
牧固图纪元一二○一年十四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