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凭什么?
“此事该结束了。陛下不喜,周五不死,事情只会没完没了。”霍去病走近刘徽,告诉刘徽其中的道理。这原本是刘徽心里清楚无比的道理。
“她不该死。”刘徽目眦欲裂挥开走向她的霍去病道:“她不该死。”
霍去病道:“该与不该,不是由我们来定。她敢对胶西王动手,她料到任何后果。”
“胶西王是最该死的人。她要杀他不应该吗?他那样一个烂人。”刘徽几乎失控的喊出这句话。
霍去病想要拉住刘徽,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刘徽后退了,退了数步,不愿意让霍去病碰她。
“一个胶西王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在周五的事情上,陛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你不要管。陛下是要你服从,无论对与错都要服从。你越是帮着周五,让自己卷入其中,陛下越是不满。”霍去病在此时只能试图说服刘徽,让她认清一个事实,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彻的态度,刘彻要如何。
“所以,错在于我。”刘徽恢复了平静,但她这句话落下,霍去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错在于我。”刘徽丢下这句话,越过霍去病往外走,霍去病想要跟上,刘徽连头都没有回的警告道:“不要跟着我。离我远一些。远一些。”
霍去病的脚步一滞,他能够听出刘徽对他的抗拒,她在此时不想见他。
一眼扫过程远和闵娘,两人急急的跟上。
京兆府尹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天的时间会闹出那么大的事,要命啊。
霍去病一走,周五便自尽,紧接着刘徽来了。
京兆府尹是知道的,周五是跟在刘徽身边多年的左膀右臂,在京兆府上出事,京兆府尹怕极的哭丧着脸相迎道:“公主,周中尉之事,是下官监管不利,还请公主恕罪。”
“与你无关。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将周五带走。”刘徽看着身上还沾着血迹的周五,目光冷若寒冰。好在神色平静,全然没有要迁怒于人的意思。
“认罪书和案的经过周中尉当时自的时候都已经一五一十道来。再没有别的事。只是公主要怎么将周中尉带走?”京兆府尹也知道有些事不应该是他问的,人在京兆府,他不想问也不得不问。
连翘身后跟着四人,随京兆府一问,也拿担架来。
“给我一份。”刘徽讨要周五最后留下的东西。京兆府尹一愣,赶紧让人去拿周五写下的认罪书和案的经过。
刘徽接过迅看完,“一切按规矩办事。”
“诺。”京兆府尹明了刘徽没有要过问先前事的意思,来这一趟真只为了带走周五。
很快,刘徽领走周五尸体的事都知道了。
知道,也只是知道。刘徽把人带到哪儿去,无人敢问。
胶西王刘端进宫求着刘彻为自己主持公道的,认为一个小小的中尉竟然敢对他一个诸侯王生出杀意,不能不杀一杀她的锐气,以免让人以为大汉没有王法了。
结果没等到刘彻回复如何处置周五,周五自尽的消息传来。
刘端当刻让人去打听,出了什么事,怎么周五自尽了?
结果一打听,好样的,霍去病去了一趟京兆府。
好嘛,这件事只能是到此为止了。刘端颇是有些惋惜。本以为可以多做一些事,能够让更多的人得利,也可以借机让刘徽知道厉害。
一个女郎,真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公主,这是周中尉的验尸结果。”而此时的刘徽将周五带到了鸣堂,让人为周五验尸,看到周五身上的伤,一阵青一阵红,甚至是下体都是血。
刘徽看着报告上面的内容,眼中的冷意更盛。刘端,韩坤,他们不该死吗?都该死。
“公主,不可意气用事。”韩澹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来,看着眉宇间尽是冷意的刘徽,心里一阵阵慌。她太了解刘徽,刘徽容不得这样的事情生。但凡她能忍下,就不会把周五带回来。
周五一死,好些事就更不可控了。
韩澹急忙赶来,有意劝阻刘徽。
“请夫人为周五择一良穴。”刘徽没有接过韩澹的话,而是道明她的要求。
韩澹打量刘徽一眼,人死即葬,却也太急了。
“公主。”韩澹还是希望刘徽能够忍下,“我知道忍字不容易,心字头上一把刀。可是公主,谁人不忍。能忍常人不能忍,方能成大事。那是陛下。”
刘徽和韩澹对视道:“夫人所言不错,我都知道。有劳夫人。我想今夜给周五下葬。”
从头到尾,刘徽所关注的都是给周五安葬的事。韩澹焉能不懂,刘徽心里怕是已经打定主意,她再劝,劝不动,刘徽不会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