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阮莘还是有些为难地点了下头。
阮莘缓缓推门出来,她的身体已经因为怀孕有些浮肿,温淮不想让她不好受,目光全程留在阮莘的脸上,没有多看别的地方一眼。
温淮问她:“你在这附近散过步吗?”
阮莘摇头:“没有。”
温淮微笑着,让阮莘扶着他的手臂下楼:“那我们一起探索一下。”
阮莘身体机能变差了很多,又太久没有出门,温淮因此非常小心,只带着她在别墅附近的海滩走了走,光脚踩了一小会沙,并且叮嘱她,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
不知道这片区域是不是池珩非的私人海滩,附近并没有别人,只有身边一个温淮,阮莘因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脸上反而无意识带上了一些浅浅的笑意,是很放松的状态。
虽然平日里她也会在家里的露台上吹海风,但偶尔这样出来走一走,好像也不错。
海边没人,两人终于可以畅所欲言,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阮莘甚至能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和温淮叙述,池司瑾离开后,她在果园山下的民宿里被池珩非抓到的夜晚。
阮莘语气平静得甚至像是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温淮听了心里却一阵阵抽着疼。
那时候的阮莘该有多无助?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依靠,以为撑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能迎接最终的光明,最后却又落到了如此的结果。
“那晚之后,池珩非就现我怀孕了。”阮莘稍微算了一下,“算起来,也该有四五个月了?我不知道,池珩非和医生说话的时候,我没留意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们说的不是我,好像这一切和我没半点关系一样。”
温淮小心观察着阮莘的表情,试探问道:“所以,以后有什么打算?”
阮莘挺无所谓地说:“不知道,先把孩子生下来吧。池珩非说,孩子生下来了就会放过我,到时候可能又会变卦吧,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温淮心里重重一沉,喉间苦,想要安慰阮莘,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忽然想起什么:“那池司瑾呢?”
阮莘已经挺久没见到他了,她略微回想了一下:“那次他爸到池珩非家来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了,后来也没听过他的消息。”
温淮问:“他怎么想这个孩子?”
阮莘垂下眼,眼里闪过有些复杂的情绪:“他为了把他爸糊弄过去,把这孩子认了下来,说这孩子是他的。但我和他都知道,不是。”
温淮愣了下:“那池珩非?”
“他心里可能是知道的吧,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事情只要存疑,肯定就要按照最坏的结果来处理。”阮莘顿了下,笑得有些苦涩,“但孩子现在还在我肚子里。”
这话说得太吓人,温淮忍不住说:“阮莘,你现在身体不好,又已经到孕中期了,平时千万要小心,如今你们两个的命紧密联系在一起,无论是孩子还是你,都不能出一点意外。”
阮莘微笑着说:“知道了,师兄。池珩非之前也是这样说的。他现在对我挺小心的,应该暂时不会有拿掉这个孩子的打算。”
温淮紧锁着眉,欲言又止,最后却也没说出些什么。
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两人无言沉默了一会,温淮换了个话题:“听说池珩非前段时间和方霖如举行了婚礼。”
阮莘嗯了一声:“我知道。”
“池氏方氏强强联合,这场婚礼相当隆重,邀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温淮缓缓皱起眉,犹豫了一下,“但婚礼当天,宾客里最重要的一位却缺席了。”
阮莘愣了一下:“是谁?”
“方海礴。”温淮顿了顿,“我妈受邀去参加了池珩非和方霖如的婚礼,她说,方海礴全程没有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