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审不出什么来。
奚月奴不死心,“皇上,此獠是在清凉殿伏法的……”
她一双眼睛盯着皇帝。
已经相当于明说,此事与金嫔有关。
皇帝只是淡笑道:“朕的金嫔性子确娇纵些,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看向奚月奴,面上还是笑着,眼神却渐冷了下来,“你为清凉殿除了这人,金嫔该谢你。”
奚月奴彻底绝望。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了,无论陈虎审出来了什么,都不会牵连到金嫔身上。
“可是……”
“奚氏!”皇帝声音瞬间冷沉了下来,“谨言慎行。朕的妃嫔,不是一个区区儿孙小辈能议论的!”
皇帝的威压瞬间放出,沉甸甸地压在奚月奴肩上。
仅仅是目光,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得如同实质山岳般的威压,骤然压向奚月奴纤细的脊背!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令人窒息。
这就是皇权,逼着她一次次跪下,一次次低头妥协的,皇权。
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臣服。
这次,她也不得不……
奚月奴深吸了一口气,那吸入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带着冰碴的寒气。纤细的手指带僵硬地、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提起那素白的裙摆。丝滑的布料拂过同样冰冷的小腿,细微的摩擦声清晰可闻。她缓慢地跪在地上。
“儿臣知错了。”
奚月奴光洁冰冷的额头贴着地面。明明是盛夏时节,烈日灼灼,蝉鸣聒噪。却有不尽的寒气翻滚着,灌入奚月奴身体。
她冷得几乎颤。
好半晌。
“知道错了,”皇帝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就好。”
短短五个字,像五根冰冷的钉子,将奚月奴钉死在这屈辱的跪伏姿态之中。也逼迫着她,为了活命拼命地想,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话,取悦皇帝。
良久良久。
奚月奴:“儿臣自会去向金嫔娘娘……请罪。”
皇帝的声音这才灰恢复了些许的暖意,“今日晚了,明日再去吧。”
奚月奴明白了。
今日皇帝刚把金嫔放出来,夜间怕是要去与她温存。自己去了,碍事。
“是……”
奚月奴听着自己沙哑着嗓子回答。
“起来吧。”皇帝的命令简短,不容置疑。
奚月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仿佛从冰冻中苏醒。她动作缓慢地,先是挺直那弯折得酸痛的脊背,然后才用手撑着冰凉的地面,一点点艰难地直起身,最后才抬起那张苍白的脸。
腹部的伤,一阵阵抽痛,几乎要把她撕裂一般。
额头几缕汗湿的碎黏在颊边,让奚月奴看起来脆弱不堪。
皇帝见她这副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些许。“朕知道,你最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摧儿做出的糊涂事,也连累了你。朕也愿意赏你点什么。”
赏她什么?
奚月奴压住心中冷笑。她什么都不想要。
不过……
皇帝:“你可有想要的?”
“儿臣不敢说,儿臣害怕。”奚月奴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眼眶通红,要哭又有些不敢哭的模样望向皇帝,双手颤抖着绕着裙带。
这般小女儿情态逗笑了皇帝。“大胆地说,朕不会怪罪。”
“儿臣想要……”奚月奴顿了顿,迫着自己说出,“想要儿臣的夫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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