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好一会儿后,他还是默默地从明珠萍姨二人面前经过。
锃亮的大光头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白光。
明珠女侠看着燕王走过,讪讪的低下了头,等到大光头走过去后,又瞄了眼萍姨。萍姨脸上虽然蒙着面纱,但明珠还是看出了,她在憋笑。
顿时,明珠白皙的脸颊开始变得通红,口中发出“哎呀哎呀”的羞恼叫唤,十分害羞的扑进萍姨柔软宽硕的胸怀里,将俏丽的小脸埋了进去。
而萍姨也不再忍住,抱着明珠“咯咯”笑出了声。
……
秦轩一路跟着二人走进院中。
如果说方才还只是感觉此地很像寺庙,那么如今这里已然是一处禅院院落了。
亭台的制式都是禅宗里的亭子,古朴的楼阁房屋朴素无华,院中的大鼎里燃着袅袅焚香。
三人走在直通的路径上,没有一般花园中幽径的曲折蜿蜒,只有庙宇里四通八达的干净平整。
就在秦轩还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时,前面的隋明瑾与洛柔脚步缓缓停止了。
秦轩心中一动,转头看去:院落里,只看到八位上身赤裸的精壮光头和尚静静地闭目盘膝打坐,而道路中央,两位身着青灰僧袍的青年和尚直直的站立在三人的对面。
一位身形修长,相貌清瘦,白净的脸上仿佛天生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般祥和;另一位身形粗壮高大,比之常人要高一个头,仿佛佛门中的怒目金刚,此时一脸平静地面对着三人。
“贫僧法空,师弟法净,见过三位施主。”清瘦和尚双手合十,微笑着对着三人行礼,身旁,名曰法净的壮和尚也双手合十,低头行礼。
“法空师傅,吾名隋明瑾,前来会见你们长老。”隋明瑾双手负背,面色平静的开口道。
法空听了,依旧保持着笑意,却是一动不动,依旧站在三人面前,“大皇子殿下,现下师长正在房中闭关,不便待客,还请回吧。”
此时,秦轩听着法空的话语,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把他们三人拒之门外了?
隋明瑾没有继续接话。
洛柔却是开口了,“二位师傅,不知屋里的师长是诸位的何人?”
法空客气回应道:“自是禅宗师长。”
洛柔摇摇头,面上带着些许困惑,“禅宗长辈德高望重,功德无量,向来入红尘中真修,与万千信徒随行。当年诸位禅教长老下山入世弘扬佛法,言传身教的修行胜景,柔儿都是见过的,怎么今个儿这位长老却羞于见人,倒像个女子般藏于闺阁呢?”
而后,秦轩亲眼看着那位法空脸上原本维持的笑意逐渐消散。
这时,洛柔似是恍然,“哦~柔儿想到了,想来是这位长老道行不够,德行不深,才需日夜苦修呢。”
“你!”法净怒目圆睁,气冲冲的往前一步。秦轩见状,微微朝前踏出半步,手搭在腰间的长剑也向上推出剑鞘一寸,露出白晃晃的剑芒。
却见法空伸出手,拦住了法净。又听他平静说道:“皇子妃,家师只是静修一时,不便待客,何必出言羞辱。”
洛柔嗤笑一声,“不知道的还当是圆寂了呢。”
这一次,法净面上怒气横生,彻底忍受不了,只看见他周身骤然涌出一股玄黄真气,赫然是一位五境的修真者!
强势的气场朝着秦轩三人压来,似是想要当场镇压三人。
秦轩心念一动,当即上前一步,一脚踏出。
白光先行涌起,随后金光映出体外,手中长剑横置举起,将迎面扑来的强势威压替隋明瑾与洛柔二人尽数挡下。
“轰!”音爆声传出,只感觉一股气流从秦轩身边阻挡流过,将隋明瑾与洛柔的衣摆都吹得猎猎作响。
“为何突然动手?”秦轩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而且,从方才起,明明对方还算客气。
可洛柔却直接开口嘲讽,双方不是说要谈判的么?
然而,眼下正是对拼气势之时,秦轩收了收心神,先专心应付当前的情景。
法空看到秦轩施展功法后,目光微不可见的闪一闪。
此时,见自己的威压被尽数挡下,法净目光一凝,盯住了秦轩,原本平静的面上浮现出狠色,正要继续向前时,却听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够了!”
门内,传来中年男子的声响。
紧接着,大门缓缓敞开,从中慢步走出一位身形矮胖的和尚。
却看见胖和尚来时,法净当即收了气场,二人随即便退到一边让出一条道路,周围原本盘膝修行的僧人也纷纷起身双手合十。
洛柔冷冷道:“长老好大的威风,手下弟子都敢对皇子出手了。”
胖和尚皮笑肉不笑道:“手下弟子涉世未深,不懂礼法,冲撞了皇子妃,还望见谅。”
此时,隋明瑾终于开口了,“既然长老潜心修行,那本皇子也不好多做打搅,告辞。”说完,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到背后突然传来温和的笑声。
“大皇子,见真长老,此间想来定是有什么误会。”回头一看,却看到燕王赶来,经过三人身边,走到了众人之间。
却听到洛柔冷笑道:“燕王,倒是没什么误会,只是你这禅宗不怎么待见吾等啊。”
燕王听着洛柔的字句,却是不紧不慢的淡然一笑,“皇子妃莫要说笑了,本王早已离了禅宗许久。”而后,却见他又回头对胖和尚说道,“见真长老,这倒是你的不对了,大皇子等人不远万里前来拜访,你又怎么能如此无礼?”
胖和尚听了,赶忙笑眯眯的赔罪:“是本长老教徒无方,罪过罪过。只是方才感悟佛法,一时间陷入了内景,属实是没注意到门外的景象。”而后,见真又对着法空法净二人呵斥道:“你们二人怎可如此无礼,冲撞了大皇子?还不快快谢罪!”
而后,只看见那两位方才与秦轩对峙的和尚立马双手合十鞠躬道歉,“几位施主,是我等无礼了。”全然没有方才嚣张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