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挺无聊的。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工作,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回到公寓后,朱利安又整晚忙着玩笔记本电脑,我们吃剩下的砂锅菜。
***
“就是这个地方吗?”朱利安问道。
我们把车停在一栋方形大楼前的空停车位上。
大楼看上去很不起眼,唯一能表明我们来对地方的就是入口上方的大写字母“格林希尔会议中心”的标志。
“是的,看起来是这样。”我回答道。停车场里的汽车数量让我很惊讶。至少有几百辆。很难想象有这么多人挤在一栋不起眼的大楼里。
“那么,到底是什么讲座呢?”
“哦,我想,只是一些关于足球运动伤害的讲座。”
“真的吗?听起来很有趣。我在足球队里有几个朋友。”
“我敢肯定,这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令人兴奋,”我试着解释道。
我参加过很多这样的活动,从来都不那么有趣。
讲座的内容固然重要,但大多数演讲者只是用单调的声音照本宣科地读着幻灯片。
不幸的是,成为医学领域的专家并不能让你同时成为一名优秀的公众演讲者。
“你没有什么要做的吗?”
“是的,问题就在这里,”朱利安说着,拿出了笔记本电脑。他按了一下按钮,咒骂了一句。
“怎么了?”
“电池没电了。”
“你没有备用电池吗?”
“没有,妈妈。我没有‘备用电池’,”他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口吻回答道。
“这期间你还能做点别的事吗?”
“不,我所有的工作都在这里,”他拍了拍电脑说,“而且在这个无聊的地方也没什么事可做。”
“那太糟糕了。”
“我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去听讲座呢?我想听一些关于足球伤害的事情,”他提议道。
“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提前几周报名,而且费用是一千美元。”
“什么?一千美元?”
“是的。圣约翰医院强迫我们参加这些活动。如果不去,我可能会丢掉工作。我们实际上正在对他们提起集体诉讼。”
“你就不能偷偷带我进去吗?”
我真的很内疚,他牺牲自己的周六时间来开车带我参加讲座,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在车里度过四个小时的无聊时光。
“也许吧。”我从后座拿出钱包,翻找着讲座和疾病治疗中心的来信。
“啊,在这儿。”我打开信封,拿出一张塑料名牌。上面印着该组织的标志,还有我的姓氏——韦弗——全部大写。好吧,我们的姓氏。“来,暂时拿着这个。我要先进去,看看能不能直接进去。如果不行,我就再出来,我们得想别的办法。如果可以,你就拿着这个跟在我后面。”
“好吧,”他小心翼翼地说,“难道别人不会看出我不属于这里吗?我的穿着不太适合这里。”
我看了一眼他的着装。他穿着一条深色休闲裤,还有一件印着某个乐队标志的红色毛衣。这肯定会让人惊讶。
“你那件毛衣里面还穿了什么吗?”
“呃,只是一件T恤。”
“上面有什么标志吗?”
“不,是纯黑色的。”
“那很完美。”
“这样看起来不是很奇怪吗?”
“不,等一下。”我转过身,从后座上拿起我的白色医生外套。“给,你可以穿上这个。你会很舒服的。”
“好的。”
“好啦,那我进去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然后你跟着我就可以了。”
我走出车外,迎着寒风。
没有外套,我出门时穿得太单薄了。
我选的深蓝色商务连衣裙几乎不保暖,当我走进大楼时,我的牙齿都在打颤。
幸好大楼里有暖气。
大厅里,有几十个人在走来走去,大多数人都穿着和我给朱利安的那件类似的白大褂。
两扇大门通向里面,两边各有一个高个子保安,手里拿着一个剪贴板。
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几个看起来像官员的人坐在笔记本电脑后面。
我装作若无其事,大步朝大门走去。一切似乎都很顺利,直到我把手放在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