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的惨状,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刻在了沈清欢的心头。玉镯唤醒的生命之力,虽能抚平创伤,却无法抹去那撕心裂肺的痛楚。黑鸦组织的残暴与冷酷,昭示着一味被动防守,只会带来更多的血泪。要彻底阻止他们,就必须像一把尖刀,直插其核心,斩断他们的罪恶之源。
“仅仅修补地脉,安抚灾民,不足以根治。黑鸦的目的是‘山河玉魄’,他们所用的邪术,正在侵蚀这片大地的本源。他们既然能将整座村庄化为焦土,将生机吞噬殆尽,那便绝非寻常土匪或异族能够做到的。我们必须弄清楚,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们的力量根源在哪里,他们的巢穴又在何处。”
在雁门关主帅营帐内,沈清欢声音低沉而坚定。她的目光扫过李镇将军、青黛和小允子,每一个被她目光触及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深沉的悲悯与决绝。
李镇将军眉头紧锁,沉声道:“娘娘所言极是。这些异族被黑鸦蛊惑后,行事诡异,完全不顾自身伤亡,仿佛被邪术操控。但深入敌营,危险重重,末将愿亲率一队精锐,为娘娘探路。”
沈清欢摇了摇头:“将军身系三军,不可轻动。而且,此行并非强攻,而是潜入。我必须亲往,因为玉镯或许能感应到他们力量的源头。”她看向小允子,这个曾经混迹宫廷底层的小太监,如今已是她最信任的耳目:“小允子,你曾卧底黑鸦外围,对他们的一些规矩和行事风格有所了解。此行,需你带路。”
小允子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更多的是忠诚与决心:“奴才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沈清欢又望向青黛:“青黛,你的易容术和潜行之术,无人能及。我们需要一名能应对各种突状况,且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暗桩。”
青黛毫不犹豫地点头:“属下遵命。”
李镇将军见状,知晓沈清欢心意已决,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深宫贵妃,而是真正掌控全局的凤主。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娘娘万金之躯,务必小心。末将会在外围布下天罗地网,一旦娘娘出信号,即刻冲杀进去。”
沈清欢点头:“将军一切小心。我们此行目标明确,不求与黑鸦正面冲突,只求探清虚实,获得情报。若事不可为,立即撤退。”
计划在当夜制定完毕。北方的冬夜,冷风如刀,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恰是潜入的最佳时机。黑鸦组织占据的,是雁门关以北五十里的一座废弃古堡——“鬼哭堡”,传说那曾是异族部落的祭祀之地,后来因地底崩塌而被废弃。如今,邪气与血腥弥漫,鬼哭堡真正成为了地狱。
子夜时分,沈清欢一行三人,已悄然离开了雁门关。她们换上了深色的夜行衣,头上戴着兜帽,与夜色融为一体。北风呼啸,将地上的积雪卷起,又重重落下,将所有足迹覆盖。
“娘娘,这鬼哭堡是黑鸦前些日子攻占的。里面守卫森严,而且他们行事诡异,巡逻的路径也并非规律。”小允子压低声音,紧贴着沈清清欢的右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沈清欢的玉镯此刻散出淡淡的微光,在漆黑的夜色中,那光芒微不可察,却能照亮她眼中的一切。自从上次激活了“净化与破邪”和“唤醒生命之力”后,玉镯的感知能力也变得更加敏锐。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鬼哭堡的方向,一股浓郁的邪恶气息如同潮水般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邪气……好浓重。”沈清欢的心神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笼罩,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都在微微颤抖。玉镯也传来阵阵灼热感,似乎在警示着前方巨大的危险。
“娘娘,前方似乎有暗哨。”青黛的声音轻柔如风,几乎与风雪融为一体,她的身影在风雪中时隐时现,每一次移动都精确而无声。
沈清欢微抬手,示意两人止步。她闭上眼,玉镯的感知力瞬间扩散开来。两个黑鸦哨兵的心声如同杂音般涌入她的脑海。
“这鬼天气,冷死老子了。也不知道领到底想干什么,非要在这鬼地方搞这些邪门歪道。”
“嘘!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领的计划,岂是我们能揣测的?只要能得到永生之力,这点苦算什么?”
永生之力?沈清欢心中一凛,这与黑鸦之前的心声不谋而合。这鬼哭堡,果然藏着大秘密。
在青黛的指引下,三人如同幽灵般绕过了明哨暗哨,悄然接近了鬼哭堡的围墙。围墙高达两丈,由坚硬的青石砌成,上面布满了异族特有的尖锐骨刺,寒光森森。
“娘娘,此处有条暗道,曾是异族祭祀时运送祭品的密道,出口在堡内一处废弃水井旁。”小允子指向围墙底部一处被积雪覆盖的狭窄缝隙。
沈清欢眼中闪过赞赏,小允子能记住这些细节,确实难得。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伪装,狭窄的洞口通向黑暗深处,腐朽与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沈清欢当先弯腰钻入。玉镯的光芒微弱,但足以照亮脚下的路。密道内阴冷潮湿,四壁布满青苔,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蠕动。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方传来微弱的光亮和模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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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前面应该就是水井了。”青黛提醒道。
沈清欢轻轻拨开井口的伪装,探头向上望去。那是一处破败的院落,周围堆满了杂物。院落中央有一口枯井,正是密道的出口。微弱的火光从不远处的建筑中透出,伴随着低沉的诵经声和诡异的鼓点。
“是黑鸦的祭祀。”小允子脸色白,他曾听闻过黑鸦的邪恶祭祀,那些祭品往往都是活生生的人。
沈清欢屏住呼吸,玉镯的感知力再次扩大。她能清楚地听到那些黑鸦成员心底的狂热,以及被他们束缚的活人心底的绝望与恐惧。
“我们要找的,可能就是这祭祀的根源。”沈清欢低语道。她注意到院落边缘有一排半人高的木桶,散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靠近后,她心中的厌恶达到了顶峰。那是新鲜的,尚未凝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