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气氛比以往更加肃穆。
今年冬气候格外寒冷,从大雪提前月余下起来已经可见苗头。
这天一冷,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冬天就成了催命的天。
往年冬日也有冻死的人,今年只怕会更多。
且天冷,各种物资都要随之涨价,米粮、木炭这些都与百姓生计息息相关。
景帝听着各地的灾情,眉头锁的解不开。
“先把离受灾地最近的粮仓打开,除了种粮以外的粮食拨出五成来赈灾。
民科的人都动员起来,朕不想再听到什么百姓因饥寒缺粮不得已只能相食、房屋因积雪垮塌百姓未有居所致冻死路边的事情。”
年迈的户部尚书赶紧站出来表态。
景帝又冷冷地扫了一眼下面的官员:
“以往你们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在这个时候,你们要是还敢往朕眼睛里揉沙子,就先把你们十族的脑袋都准备好。”
大周最终重罚莫过于诛灭九族,皇上这次直接来了个十族,可见其有多愤怒。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每次一出现这种大规模天灾,作为“君权神授”的代表,皇上就要第一个站出来反思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导致了这种结果。
哪怕他并没有做错,也要反思出个一二三来。
只是站在祭台上向老天爷告罪倒也没什么,可天灾带来的民怨却不是那么好平息的。
一个控制不好,就可能会有造反的事生。
“还有没有其他事了?”景帝如今心烦得很。
那些本来“臣有本呈奏”的官员们也打起了退堂鼓。
明天吧,还是明天再说吧,事情耽误一天也不会怎么样。
这时候要是触了陛下的霉头,自己的乌纱帽可就不好说了!
就在众臣以为要下朝的时候,一道清明的声音响起:
“陛下,微臣有事禀报!”
众臣齐刷刷朝声音来源投去目光,这一看一个两个不由在心中感叹“真不愧是新晋热灶,这种时候都敢出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非要这个时候说”……
“也不知道这位刚上任的御史大人要告谁的状呢!”
周文清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两个好弟弟。
周文昌张了张口又闭上,他怎么知道季尘要告谁?
倒是周文杬似有所感地往后面看了一眼。
景帝冷冷地扫向季尘:
“何事?”
季尘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
“陛下,臣收到线报,在通州纯嫔娘娘的父兄与两个子侄仗着纯嫔娘娘和五皇子的势,在地方大肆敛财,以不法手段侵占百姓土地上万亩,强抢民女,作恶多端,有百姓不堪其苦想要来京状告,却于途中被截杀。
臣这里有密报,百姓的陈情书,以及他们一起画押的请愿书,还请陛下明查!”
景帝脸色铁青,他身边的大太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去拿季尘手里的东西。
景帝斥道:“还愣着干什么?”
“是!奴才这就去拿。”
接过大太监递来的东西,景帝快翻过,两腮的肉都在抖,最终气的把东西一股脑都丢向周文杬:
“看看你的好外祖!好舅舅!好表兄弟都干了什么!?”
周文杬不躲不避地任由那些东西砸到自己脸上,哪怕鼻中冒血也好像没有感觉一般。
他蹲下身把东西都捡了起来,仔仔细细地看过后,老老实实跪下:
“儿臣没什么可分辩的,若这些事属实,父皇只消按律法处置他们就行。”
“你同意你母妃同意吗?”景帝是真被气到了。
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他的后院还在失火!
哪怕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干了什么纯嫔不一定知道,但不影响他怒火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