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赵珩,竹鞭“啪”地抽在地上,惊起一片海棠花瓣,“心法都记不住,留着你这水属性灵力喂狗吗?去,围着演武场跑五十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吃饭。”
“五十圈?!”赵珩差点晕过去,“夏师叔,我、我身子弱……”
“弱就更该练。”夏止颂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就去!”
赵珩没辙,只能哭丧着脸,沿着演武场的边缘跑起来。他穿着湖蓝锦袍,跑起来像只笨拙的鸭子,锦袍下摆扫过满地花瓣,沾了一身粉白,引得沈澜忍不住别过脸,偷偷笑了。
“沈师兄,你笑什么?”夏止颂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不满,“这些人就得严厉些,不然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澜咳了两声,掩住笑意,“师弟说的是。只是……”他看了眼跑得气喘吁吁的赵珩,“五十圈是不是太多了?他毕竟是第一次……”
“不多。”夏止颂打断他,“想当年我们入师门时,记错一个心法口诀,就被罚在雪地里站一夜。这些人锦衣玉食惯了,不脱层皮,根本长不了记性。”
他转向剩下的公子哥,眼神更冷了,“都给我听好了!每日卯时起床,辰时练剑,午时吐纳,未时学阵法,申时……”
他一项项说着日程,听得那些公子哥脸色越来越白。
卯时起床?那时候他们还在梦里搂着美人呢!未时学阵法?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
“我抗议!”一个穿宝蓝长袍的公子哥站了出来,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子王砚,“我们是来学修仙的,不是来当苦役的!凭什么要做这些?”
“凭我是你们的师叔。”夏止颂走到他面前,比王砚高出一个头,阴影压在王砚脸上,“还是说,你想和赵珩一样,去跑五十圈?”
王砚被他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爹是礼部尚书!你敢动我?”
“呵。”夏止颂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昨日定国公府的李琟,比你爹官大吧?现在还在军营里啃窝头呢。你要不要去陪他?”
王砚顿时没了声音。李琟被当众掌嘴二十,还被扔进了军营,想想就觉得后怕。
“怎么不说话了?”夏止颂逼近一步,“还是说,你觉得你比李琟金贵?”
“不、不是……”王砚的声音都在颤。
“不是就给我站好!”夏止颂厉声喝道,“从现在开始,把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收起来!要么好好学,要么滚去军营!没有第三种选择!”
公子哥们被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站得笔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沈澜看着夏止颂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位师弟,性子是真急,不过……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接下来的练习,果然顺畅了许多。沈澜教他们辨认灵力,夏止颂就在一旁盯着,谁要是走神,竹鞭就“啪”地抽在地上,吓得人一哆嗦。
有个公子哥嫌地上凉,偷偷把锦垫铺在身下,被夏止颂现,直接把锦垫扔进了旁边的海棠树丛里,“嫌硬?不如给你换个地方躺着如何?”
还有个公子哥觉得沈澜脾气好,就想偷懒,说自己头晕,被夏止颂一把拽起来,“头晕?跑十圈就不晕了!”
演武场上,一时间只剩下沈澜温和的讲解声、夏止颂严厉的训斥声,还有公子哥们压抑的喘息声。
海棠花瓣落了一地,沾在他们的锦袍上、间,却没人敢伸手去拂——
谁知道夏止颂会不会又找出什么由头来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