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残缺的神国化作一个光茧,将他们二人重新笼罩。
星落咬紧牙关,体内骨骼微微龟裂,泛起不祥的光芒:
“潘多拉,抱紧我。接下来……要赌一把了。”
“你想做什——”
话音未落,周遭骤然陷入无尽的虚空。
下一刻,天地归于寂静,唯有残破的神国在星空下缓缓消散。
残破的神国中,星落与潘多拉背靠着背,浑身浴血。
“……你还能动吗?”
潘多拉的声音颤抖,掌心还在渗出血迹。那柄紫黑镰刀已经崩裂成碎片,随着她呼吸,破碎的灵魂波动时强时弱,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星落艰难地抬起头,眼瞳中仍有神焰在燃烧:“能。”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却是用尽力气才说出来,仿佛赌上了一切。
远处,教皇的残影缓缓浮现,十二道光翼破碎殆尽,但一枚圣辉核心仍在虚空中闪耀。那是支撑“神国”存在的本源——只要核心未毁,这片领域便无法真正崩塌。
“愚蠢的蝼蚁,你们以为毁掉我这具身体,就能破坏神的领域?”
教皇伸出手,破碎的圣光重新凝聚,化作无数锋利的光矛,密密麻麻如暴雨般悬在二人头顶。
“既然如此……便在这里,彻底化为尘土吧。”
一根光矛垂落。
砰!
大地炸裂。
紧随其后的,是无数光矛如雷霆轰落。
潘多拉被震飞,重重撞在光壁上,胸腔出一声脆响。她张口喷出黑血,手指却在颤抖着结印,将最后一缕死气传向星落:“快……这是我仅剩的灵魂之力……别浪费了!”
“潘多拉!”
星落眼眶充血,体内用神焰水晶构成的骨头也终于出不祥的龟裂声。
“……哈哈哈。”
他惨笑一声,抹去嘴角的血迹:“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她——老子豁出去了!”
-
轰——!!!
星落体内传来一声类似星核裂解的巨响,脊椎的神焰水晶猛然绽放出血红色光芒,火焰剧烈翻腾着,将他整个人吞噬。
然而不同于以往温暖的火光,这一次的火焰中夹杂着漆黑的丝线,那是堕落的神焰,亦是连神明都忌惮的——“神灭火种”。
他的皮肤开裂、重组、燃烧、再生,背后缓缓生出一双由火焰构成的巨大时空羽翼,灼热的力量甚至令整个神国的圣光开始颤抖。
“……这是什么力量?!”
教皇终于失声低吼,眼瞳剧烈收缩。
“是专门用来……焚尽神国的力量。”
星落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举起双手,十指间的火焰疯狂翻卷,凝聚成一枚血红色的流星。
“潘多拉,给我借一点你的‘死气’——我要赌一把大的。”
“你疯了……一旦失败,你会灰飞烟灭!”
潘多拉拼命摇头,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
“没关系。如果不这么做,我们两个都会灰飞烟灭。”
星落淡然一笑,眼神无比坚定:“要死也得拉上那个光明的畜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