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麟的剑出鞘了。
寒光闪过,两个冲在最前的黑甲队员惨叫着被掀飞出去。
但更多人涌了进来,激光枪的光束在密室里交织成网。
许殇的冥气屏障开始出现裂痕,他额角渗出冷汗,却仍在咬牙维持:"快做决定!
屏障最多撑三分钟!"
戴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晶体里的持剑者,望着许殇染血的指尖(不知何时被碎石划破的),望着阿麟以一敌十的背影,突然笑了。
"我选。"她对着晶体轻声说。
光雾瞬间涌入她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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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瑶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阿伯在信号塔前替她挡枪的身影,许殇被众鬼将背叛时眼底的血光,阿麟在黑市说"你和他们不一样"时的眼神——然后,所有画面都凝在初代执棋者的脸上,他说:"很好。
记住,执棋者不是操控命运,而是守护它该有的轨迹。"
"嗤——"
冥气屏障出垂死的哀鸣。
许殇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戴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手背上,是他的血。
她攥紧他的手,突然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醒了——像是沉睡的野兽睁开眼,力量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涌。
"退开。"她对许殇说。
后者抬头看她,鬼火里映出她眼底的金光——和晶体里的光雾一模一样。
戴瑶松开手。
她站起身,指尖轻轻触碰晶体表面。
这次,没有屏障阻挡,没有光雾翻涌,晶体像被春风融化的雪,缓缓没入她掌心。
阿彪的嚎叫戛然而止。
他望着空无一物的晶体悬浮处,又看向戴瑶光的手掌,突然癫狂地冲过来:"还给我!
那是我的!"
"碰她者,死。"
许殇的声音像来自九幽地狱。
他站起身,周身冥气凝成完整的战铠,鬼火在瞳孔里烧得更旺。
阿麟的剑也指向阿彪,剑尖滴落的寒光在地面烧出焦痕。
密室之外,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喊喝:
"阿彪!"
这声喊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阿彪刚抬起的腿僵在半空,激光枪"当啷"坠地——他循声转头,看见阿伯扶着歪斜的石墙站在密室残骸边,老猎人的外套被划开几道血口,灰白的头沾着碎石渣,却仍挺直腰板:"够了。"
阿彪的瞳孔剧烈收缩:"你你不是被外围的冥火陷阱困在第三区了?"
"我砸了半块星陨铁才烧出条路。"阿伯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金属,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戴瑶光的手掌上,"但再晚半刻,这整个遗迹都要跟着你的贪心陪葬。"他踉跄着上前两步,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阿彪鼻尖,"你知道这颗晶体是什么吗?
不是什么能换星币的破烂!
它是千年前地府与星际文明的枢纽,初代执棋者用命封印的平衡锁!"
阿彪的脸瞬间煞白。
他望着戴瑶掌心逐渐消散的金光,喉结动了动:"你你骗我"
"骗你?"阿伯突然笑了,那笑声里浸着血沫子,"三十年前我和老执棋者在忘川边喝过酒,他说这锁要是被贪念撞开——"他猛地抓住阿彪的衣领,"地府的冥河会倒灌进星际航道,所有靠遗迹吃饭的猎人,包括你我,都会被冥火烧成灰!"
戴瑶的指尖在颤抖。
阿伯的话像重锤敲在她心上,那些被光雾裹挟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她看见初代执棋者站在星际与地府的裂缝前,用命刻下封印;看见许殇被背叛时,背后鬼将们眼底跳动的不是怒火,是对"打破平衡获取力量"的癫狂——原来当年的众叛亲离,根本不是许殇的错,是有人想借他的手撬动锁芯。
"瑶瑶。"许殇的声音带着血锈味。
他的战铠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额角的血顺着下颌滴在戴瑶手背,"时间不多了。"
戴瑶抬头。
晶体的光雾已经完全融入她掌心,密室穹顶正往下掉拇指大的碎石——那是遗迹崩塌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