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点了点头,回想起那日在谢家老宅偷看到的见闻,神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那次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钓出幕后之人,借机查出究竟是何人指使她假扮谢令仪的模样,潜伏在你身边,可没想到仅仅只是找到了她的同伙。”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后来,他们提前预埋在谢家的炸药被人增加了量,导致追过来的好几股势力几乎全军覆没。四皇子便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出来的。”
“我听那女子辱骂四殿下是白家的走狗,加上后来残忍虐杀那那人的样子……”谢珉顿了顿,话锋一转突然问道:“王爷,你还记得我们最初调查硝盐案的时候,在密道现的那张残缺地图吗?”
魏九嶷忽然想起什么,眼神沉得像深潭:“自然记得,上面写着‘皇子府’。你怀疑那人是魏涉川?”
谢珉没有否认他的话:“我觉得有这种可能。后来在回来的路上,胡大哥告诉过我,他在谢家老宅的混战里面看出了三股势力。他说那些甲士看上去像是军队出身,而黑衣人手段狠厉更像是世家私下养的死士。”
魏九嶷立刻猜出了他们的阵营:“甲士应该是李家的人,李家掌管南境军队,培养手下的时候多少会受到行伍做派影响。若是魏涉川投奔了白家,那黑衣人则当是秦家的人。”
谢珉拿着筷子的手撑住下巴,抬眼看着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如此说来,秦家为何要派人假扮谢令仪的模样潜伏在你身边?难不成是想对你用美人计?”
魏九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眼:“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谢令仪?我一直找她,只是因为她手里有寒蛛毒的解药罢了。”
谢珉是个记仇的人,还记得那次他中了埋伏受伤,明明自己给他治疗却被他咬伤的事情,于是故意凑到他跟前问道:“那上次你中了她的埋伏,昏迷时一直喊她的名字,还狠狠咬了我一口,怎么说?”
“那、那是气的!我征战北境十年,从来没栽得那么狼狈,一闭眼就想起她设伏时那副得意嘴脸,气到磨牙才喊她名字……”
他偷偷瞄了眼谢珉紧绷的嘴角,声音瞬间软下来,带着点讨好的委屈:“咬你是我混账,当时烧得糊涂,只觉得有人碰我伤口,脑子一热就……后来我把醒了之后可是天天都在后悔。”
“这么说,你当初凑到我跟前,就是因为知道我能解寒蛛毒?”谢珉故意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他,就见他一下慌了起来。
“不是!”魏九嶷猛地攥住她的手,眼底那点乖顺瞬间被恐慌冲散,平日的狠戾在瞳孔里一闪而过,却又硬生生压下去,只剩下急切的辩解:“我想求你解寒蛛毒是真的,但想天天看着你、护着你,和你一起吃饭说话,这些都是真的!”
他强装镇定,但声音颤:“我甚至想过,哪怕一辈子带着寒蛛毒,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谢珉抽回手,夹了块琥珀糕塞进他嘴里:“紧张什么,逗你的。”
软糯的甜香在舌尖化开,魏九嶷像只被顺了毛的大型犬,乖乖嚼着糕点,眼底的疯戾彻底褪成温顺。
谢珉敛了笑意,一边咀嚼一遍说道:“说正事。秦家敢动歪心思,留着就是祸患,得找机会连根拔了。四皇子那边,身上定然藏着不少秘密,得想办法打探清楚,究竟是不是他背叛了谢家。”
魏九嶷点头,刚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
“王爷,公主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方才还温顺如猫的男人,瞬间像被触碰逆鳞的猛兽,眼底腾起骇人的戾气,手指紧紧攥着竹筷,似乎要将筷子捏断。
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让她滚。”
谢珉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压低声音道:“别气,见一见,看她耍什么花样。”
魏九嶷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眼底的杀意,只是下颌线绷得死紧,语气却带着对谢珉的纵容:“听你的。”
但那双眼看向门口的瞬间,又恢复了惯有的冷血,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闯入者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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