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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对沈修节说过我的家庭情况。
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了我的母亲。
听到我的死讯,母亲只是坐在那里,有一阵子没有说话。
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他有些诧异:
“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我很可怜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
沈修节觉得,这个称呼,不像是妈妈称呼孩子。
“音音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是。”
妈妈毫不避讳:“但是我的第三个孩子都要十岁了。”
沈修节突然觉得喉咙被堵得说不出话。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那曾亲身经历这些的唐诗音,是不是只会比自己更难过?
“她的爸爸呢?”
“在她三岁那年出轨了。”
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淡,好像自己不是亲历者:
“生下了唐雨薇。”
沈修节猛地站了起来。
唐雨薇从未承认过她和唐诗音的关系。
甚至还默认过“唐诗音是为了碰瓷唐雨薇才改了名字”的绯闻。
时间长了,他甚至也信了。
可是……原来她们真的是姐妹吗?
“对了,她还有些东西留在我这里,你如果想要,就拿走吧。”
妈妈上了阁楼。
积满厚厚尘土的箱子里是我从小到大的一些杂物。
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小玩具的塑料壳都变脆碎裂。
唯一比较新的,就是那本日记本了。
一点都不像一个妈妈对待女儿遗物的模样。
沈修节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苦笑了一下——
如果是我,现在到底是会责怪妈妈不好好保管自己的东西,还是会暗喜妈妈还没有扔掉自己的东西呢?
沈修节连同那些破碎的塑料壳一起好好收好,离开了妈妈的屋子。
坐上车,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男孩拿着羽毛球拍有说有笑的经过他的车回了家。
看到妈妈幸福的笑脸,沈修节没来由的心痛了一下。
唐诗音,这种生活应该过了很久吧?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那他这个做丈夫的,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
他的目光落在了日记本上。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把自己的生日输入了进去。
“啪!”
密码锁居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