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替言清难过,却见她从悲伤中抬起头,对钱康说:“钱老大想要对付胡先生,不如听我一计。”
钱康满眼兴味:“你说。”
言清偏头往后看了看被绑缚的手:“这么说话似乎不太方便。”
“不知道老子念旧,从不伤害同胞吗?”钱康扇了身边人一巴掌,“还不去给我老妹儿松绑!”
言清站起身,捏了捏留下绑缚红痕的手腕,走到他跟前。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胡先生留在身边的唯一女人。”她柔声说着狠话,“我就是最好的毒药容器,能让他在欲生欲死里失去生息。”
她娇糯的声音铿锵砸地,带着股同归于尽的狠意。
阿刚的眼神从关切到茫然,再到震惊,脸色跟调色盘一样几经变换。
阿清肯定是在跟对方虚与蛇蛇,好叫对方放松警惕,为他们争得一线生机。
还是阿清聪明。
不多会儿,脑补过多的他,就自为言清找好了借口。
钱康却不觉得她只是说说而已。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狠辣。
这大概就是华国古语里的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但他不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耽于情爱的主。
“这性子老哥喜欢。”他呵呵一笑,伸手去揽言清的肩,“高越死在你手里,不冤!”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高越是死在胡先生的算计下,他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只有眼前这个容易被轻视被忽略的女人,是那艘游轮上的唯一变数。
“Boss,胡先生带人来了。”
(明天生日,请一天假哈~)
第22章第22章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22)
位于城郊的废工厂,杂物都被清到了角落,电都是由雷鹰堂的人刚接通。
绑成粽子的阿刚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鲜亮的红耷拉着,像只蔫巴巴的小狗。
“看来老妹也不是没人要。”
钱康吊儿郎当揽着言清的肩。
“不敢自作多情。”她自嘲轻笑,打蛇随棍上跟着改了称呼,“钱大哥不妨看场好戏。”
她附在钱康耳边低语。
阿刚只瞧见钱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而后招手吩咐手下去做了什么。
他的注意力全在言清身上,眼眶通红的盯着钱康搭在她肩上的手,恨不得冲过去咬一口。
都怪他没用,保护不了阿清,反而还要阿清保护他。
就连——
他抽回思绪,自责与失落遍布心脏,揪得他胸腔生疼。
紧咬牙关,他下定决心要变得更加强大。
言清没有注意到,少年心绪翻涌下,已经有了脱胎换骨般的成长。
她站在钱康身侧,静静看向单枪匹马走来的男人。
胡先生视两侧对准自己的枪口如无物,步伐轻松宛若闲庭信步。
余光扫过愤愤趴在地上的阿刚,他烟灰色的眸子依旧浅淡到无法捕捉情绪。
“钱老大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
他双手插在兜里,语气慵懒淡漠,实在看不出什么诚意。
“行了小毒蛇,老子带了你五年还能不了解你本性?”钱康招招手,一脚踩在被拖到旁边的阿刚背上,“甭跟老子玩虚的,让蒋老狗赶紧滚过来。”
他十年前才从元龙会掀摊子出来,而小毒蛇早五年被蒋成功救回帮派。
有五年时间,这小子一直跟在他身边。
蒋老狗就是个阴险小人,光忽悠他这个二把手冲锋陷阵,自己在后头坐收渔翁之利。
他才不要跟在蒋老狗屁股后面吃屎。
要吃也吃最新鲜的,不能要别人剩的。
亏他一把屎一把尿啊不辛辛苦苦带臭小子五年,结果这家伙只认老狗救他的恩情,死活不肯离开元龙会。
跟顾生恩不顾养恩的逆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