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点水或是吃点什么?”
见她醒来,胡先生忙问。
言清望着天花板没有理会他,原本水润的杏眼没有焦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许久,她眼睫颤了颤,从男人掌心抽回手。
“我想自己待会儿,先生。”
注意到男人没有包扎的伤口,她迟疑了一下,最终放弃言说。
胡先生张了张嘴,烟灰色的眸子沁满愧色:“好。”
房间外,他站了许久没有离开,点起一支烟抽了几口。
往日抽烟很少的他,这阵子却像是染上了烟瘾。
一同戒不掉的,还有把一颗心虔诚捧到他面前的女孩。
他无奈笑了笑,没想到自己会有沦陷在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最不值钱的感情里面。
将烟按在左臂的伤口上碾熄,黑灰嵌入绽开的红肉,已经干涸的鲜血再次涌动,他却好像丝毫感受不到痛。
接下来的几天,胡先生推掉了帮派里的所有事务,全程待在公寓和言清在一起。
言清却对他若即若离,仿佛对他的利用心存芥蒂,与他相处时隔着层不薄不厚的膜。
二人共处一室。
言清坐在病床上,他就站在一旁。
“阿清——”
“先生——”
一阵静默后,两人同时开口。
言清望着他:“还是先生先说吧。”
胡先生上前坐在床沿,抓住她的手。
她缩了缩没能将手抽回,便不再想挣脱他。
“我替阿清安排了训练。”男人指腹在她手背摩挲,犹豫着开口,“你若不愿——”
他顿了顿,没有直接将话说完。
将军府到底是一条未知的路,这段路需要她摸索着前行。
“这正是我想跟先生谈的。”
言清用自嘲的语气说,“您知道的,我怕死。”
第33章第33章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33)
打铁还需自身硬。
别人的保护于她而言只能是锦上添花。
胡先生抿了抿唇,浅淡的灰眸因对言清的疼惜而变得愈幽深。
他抚过言清的眉,柔声说:“训练艰难,你先养好身体。”
替她重金聘请而来的导师是国际上有名的雇佣兵,他希望能替女孩披上战甲,让她面对飘摇风雨也能有自保能力。
“事不宜迟,为了不耽误先生的计划,还是尽快安排为好。”
言清没有避开他的触摸,木然的眸光中闪动着几分委屈。
唇边笑容弥漫苦涩:“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比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更艰难呢。”
胡先生强忍住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小心的将愈加浓烈的爱意掩埋。
他不能将她当做娇花典藏,如果对他的怨可以促使她成长,他宁愿被她记恨。
在喉间辗转欲要脱出口的安慰,最终化作一声沙哑低沉的“好”字。
他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先生。”
言清出声叫停了他的脚步。
“先生还是让人处理一下伤口吧。”
刚才她就注意到,男人手腕上被她咬伤的地方已经感染恶化,若不及时消毒上药,废掉一条胳膊都有可能。
好像只是关系普通的人之间的一个善意提醒,她的语气仍旧平静,甚至能听出少许生疏感。
听到男人耳里,却足以令他欣喜。
胡先生呼吸微滞,心尖处泛起的甜蜜瞬间传遍全身,只因为她一句小小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