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初时的慌乱已经压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炽热,嘴角的笑容更是染上与有荣焉的骄傲。
拥有非比常人的敏锐直觉和聪慧头脑,这就是让他挪不开眼的小阿清。
听她一字一句将自己的伪装戳穿,唐礼的心脏就像沸腾的水一样兴奋。
咚,咚,咚。
她在一声声质问中拆穿他,给他带来的却是一件件撕开他衣服的快感。
盯着言清一张一合的唇瓣,男人眼尾催生出烫人的红,全身上下的温度,都在这片刻间流窜到了某个叫人羞耻的地方。
见他盯着自己愣愣不说话,言清余光扫过去就现了他身体的异样,顿时气得涨红了一张脸。
她皱起柳眉,抬手扇了男人两巴掌。
“伤了大小姐的手,痛的是奴的心。”唐礼轻轻握住她细腕,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锦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通红的掌心。
他没有任何辩驳,也没有任何解释。
只款款盯着言清,誓般郑重的说,“奴以前是为世仇而来,倾心于大小姐后,便只会为大小姐而活。”
“道貌岸然的人最喜欢说冠冕堂皇的话。”言清讥讽的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本小姐还会信你?”
唐礼忽然从空间枢纽里拿出一把匕塞进她手心,握住她的手将匕对准自己的肩膀狠狠刺入。
“奴只是想告诉大小姐,您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包括奴的性命。”他舔了舔唇,紧盯着言清的紫眸闪着妖冶的光。
言清狐狸眼划过一抹异色:“是吗?”
话音未落,她已拔出刺入男人肩膀的匕,不由分说朝着他心脏狠狠捅去。
唐礼瞳孔放大,微微侧过身体,让刀尖避开了致命处,但没有躲开。
两处伤口流下的鲜血,在他黑色的燕尾服上并不明显,只溅到胸口衬衣上的朱红,比枝头的杜鹃还艳。
“大小姐可有觉得解气?”他眯着眼浅笑,用之前给言清擦拭掌心的锦帕,将她手上的鲜红仔细抹去。
言清将沾血的匕丢在地上,兴致缺缺退后两步:“无聊。”
没在她脸上看到半点关心,唐礼像吞了几根针一样难受。
明明就在不久前,看见另一个男人受伤时,她担忧的神色没有半分作假。
轮到自己,却只剩下漠然。
唐礼身上的伤口涓涓往外冒着血,他没有丝毫处理伤势的想法,挺直脊梁望着言清。
就像即便身受重伤也坚持随时待命的骑士。
“你想继续跟着本小姐?”言清看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而非一个鲜活的人。
在他越过底线的时候,她对他的信任度就已经降至冰点。
她不计较男人的隐瞒和伪装,因为从一开始她对他亦是存着利用的心思。
但她不需要一个喜欢擅作主张的执事。
能为我所用者,必以我当先。
不听我言者,弃之。
这就是她的原则。
唐礼行了一个标准的执事礼:“奴从未有过离开大小姐的想法。”
言清旋身走到门边,回头看他:“本小姐需要的是一个只听主人话的傀儡。”
她进了屋,门敞着。
唐礼知道,那是她给他留下了选择的机会。
是去还是留,他根本不需要思考。
看见他进屋,言清没有任何意外,只让他自己处理一下伤势。
“别脏了本小姐的地。”她如是说。
唐礼恭敬欠身:“遵命,我的主人。”
他将言清的话视作口是心非的别扭关怀,视线掠过楼梯旁仍然没有改变的照片时,他嘴角的笑容不由扩大。
小阿清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宽慰自己。
登上旋转楼梯的言清扶着栏杆,命令似的语气打碎他的幻想:“将龙家要跟言家退婚的消息散播出去,扩散度不需要太快。”
“是。”唐礼敛了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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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暗域考核这天,被连续操练了两三个月的指挥系、机甲系和战斗系学生,一个个闷闷不乐的耷拉着脑袋。
以前的考核过程他们只是有所耳闻,轮到自己上场难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直到特训中在教官带领下,看到了学长学姐们一些不为人知的视频资料。
一想到要是自己打不过虫族,被一大群飞天蟑螂追得抱头鼠窜的狼狈样子,会被直播给全星域数百亿民众,他们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药植系的学生们却是满脸好奇,只道是不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