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白,从现在起。
我的镜头里,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
对他的最后一丝希冀湮灭。
我向组委会申请提前结束巡展。
离开的航班就定在三天后。
那一天,正好是我们约定环球旅拍启程的日子。
也好,在哪里结束的旅程,就在哪里画上句号。
我将自己锁在酒店房间,不见任何人。
我的电话关机,策展人在我离开前找上了门。
他身后跟着陈屿白。
策展人急切地问“时薇,你没事吧?展览很成功。”
我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语气疏离“我很好,谢谢关心。”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策展人善意的撮合。
更不想再看到陈屿白那张冷漠的脸。
远离,是唯一的选择。
对于我的抗拒,策展人有些尴尬,但依然打着圆场。
“时薇,别这样,手机也不开,我们都急死了屿白特意推了研讨会来看你。”
“我们来接你,晚上的庆功宴大家都很想和你聊聊,屿白也有很多专业建议。”
他语气热切,试图缓和气氛。
我看向陈屿白,他眉头微蹙。
目光复杂地落在我空荡荡的胸前,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或许是策展人的坚持难以推拒。
或许心底还有一丝不甘的求证。
时间尚早,他们进了我的房间。
这间套房,是组委会安排的,桌上散落着我巡展前刚冲洗出来的新作小样。
策展人随手拿起一张枯树剪影,啧啧称奇。
“时薇,你这组新作真是充满力量屿白说得对,确实有种献祭感”
“不过色调是不是太压抑了?全是黑白灰,一点暖色都没有。”
因为我的世界早已褪色。
我轻声说“因为拍这些的时候,我心里没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