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过了一会儿,陈屿白独自离开了。
策展人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我“屿白的工作室有点急事,先去处理一下。”
我猛地抬头,捕捉到他话语里的不自然“陈屿白,他一直在国内有工作室?”
策展人眼神闪烁了一下。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我声音发紧“他,是不是早就回来过?”
策展人避开我的目光,叹了口气。
“大概一年半前吧,回来谈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也,也了解了一下圈内的动向。”
他没明说,但意思昭然若揭。
我的世界彻底陷入一片死寂的苍白。
他回来过。
他早就回来了。
他甚至可能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在满世界寻找一个刻意躲着我,并冷眼旁观我痛苦的人。
“走吧,”策展人试图缓和“庆功宴那边……”
“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很快过来。”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你快点”他如蒙大赦,匆匆离开。
确认他走远,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爸,我决定了,回家,安排我和,你们说的那个人见一面吧。”
电话那头是父亲惊喜又克制的哽咽。
“薇薇?好好回来就好家里一切都好,就盼着你回来……”
强撑的堤坝瞬间崩塌,泪水汹涌而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好,我回去,会试着和他接触看看,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父亲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好好爸爸来安排你想什么时候见?”
“越快越好,我订了今晚的机票,今天就回。”
提起行李箱,我直奔机场。
飞机冲破云层时,我将陈屿白以及所有与他相关的联系人,一键拉黑。
手机关机,看着窗外渐渐远离的城市,我心头默念
陈屿白,再见。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