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她要是个男儿郎,大衍东宫储位便不会虚悬这么多年。
一个纪绿沉,一个传闻中与他的妻长相极为相似的贾二娘子,到底谁是他的女儿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个都不能小觑了去。
他父亲陆夏给朝廷公主挖坑,那朝廷公主就眼睁睁跳吗?
谁都不是傻子。
“尚柔,到我的院子,咱们细说……”陆飞英摇着手,还企图息事宁人。
王尚柔被他这副窝囊样子彻底激怒,一扬手,“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狠狠扇在陆飞英凑过来的脸上。
“废物!陆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王尚柔厉声叱骂,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被个狐媚子勾了魂,连祖宗姓什么都忘了!是不是公主,轮得到你来定夺?我今日倒要看看,这公主的銮驾,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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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状若疯癫,竟是不管不顾,伸手就要去抓迎春的衣袖,似乎要亲自验看。
“放肆!”
两道喝声几乎同时响起。
纪唯繁眼中寒光暴射,左臂一振,鞭子破空直抽王尚柔探出的手腕,鞭梢未至,刺骨的杀意已让王尚柔头皮炸开,尖叫着缩手后退。
与此同时,沉默旁观的崔颂仪也动了。他身形如电,月白色的身影瞬间移到王尚柔与迎春之间,宽大的鹤氅袖袍一卷,巧妙格开王尚柔可能触及的方向。
崔颂仪面沉如水,温润里潜藏着属于博陵崔氏嫡系子弟的凛然威仪,字字千钧,压得满院皆闻。
“王大娘子!陆副使!尔等今日言行,咆哮驿馆,辱及天颜,纵奴行凶……桩桩件件,已非‘误会’二字可掩!某身为博陵崔氏子弟、朝廷命官,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即刻修本,八百里加急,直奏天听!淄青节度使陆夏陆大人治家不严、御下无方、纵容亲眷辱慢钦差、藐视朝廷之罪,自有圣裁!至于王大娘子你……”
他目光如锥,刺向惊魂未定的王尚柔。
“身为成德节度使王世真大人堂姊,言行失度,挑拨淄青与朝廷和睦,恐亦难辞其咎!来人!”
他身后两名博陵崔氏家仆以及围拢过来的送嫁至此的金吾卫早已按捺不住,齐声应诺:“在!”
声若洪钟,震得院中积雪簌簌落下。
“拿下这咆哮惊驾、行凶伤人的恶仆!”崔颂仪指向地上犹在呻吟的塌鼻梁婆子,又冷冷扫过那群瑟缩的婆子,“其余人等,即刻驱出驿馆!再有逗留喧哗者,以谋刺钦差论处,格杀勿论!”
最后四字,金戈铁马、肃杀之气荡漾,无半分温雅书生的模样。
金吾卫如虎狼般扑上,动作迅捷狠辣,三两下便将那哀嚎的婆子像拖死狗般拽起。
其余婆子尖叫着互相推搡,连滚带爬地涌向院门,再不敢看王尚柔一眼。
王尚柔孤立院中,猩猩毡斗篷裹着微微颤抖的身体,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姓崔的送亲使这般行径固然硬气,但这里是淄青的地盘,成德是河朔三镇之第二,就连淄青节度使陆夏都不曾这般同她说过话。
她是个内宅妇人,有着内宅独特的处事方式,这一次自然就这样算了。
陆飞英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崔颂仪凛然不可犯的身影,又看看被拖走的婆子和狼狈溃散的下人,最后目光落在王尚柔那失神的脸上。
毕竟至亲至疏夫妻,这位妻子在想什么,他自能揣度一二,绝望和恐惧如同融化的雪水,彻底将他淹没。
他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郎君!”陆安惊骇欲绝,慌忙抱住他。
院中一片狼藉,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纪唯繁收回鞭子,看着崔颂仪挺身而出的背影,又看看廊下依旧沉静的迎春,左眼角的痣微微一动。他上前一步,对着迎春温言道:“九妹受惊了。此地腌臜,不宜久留。我看,九妹还是到我那齐州屈就几日,我就算有诸般不是,至少不是个扫兴的东道主吧?”
他姿态放得低,语气将言辞衬得暧昧,又一再邀请,倒让迎春不好再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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