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潮水涌来。木欣荣看到自己跪在暴雨中的总部大楼前,朝幽叶的惩罚持续了六个小时。雨水模糊了视线,直到一把黑伞突然遮住天空。
抬头时,他看见夜清流站在面前,西装革履,胸针在闪电中泛着冷光。记忆的碎片突然刺入脑海——暴雨,膝盖跪在粗糙的沥青地面上的疼痛,朝幽叶离开时皮鞋踩过水洼的声音。然后是伞,黑色的伞面突然遮住了倾盆大雨。
"像你这样的笨蛋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了。"
成年夜清流的声音在记忆中响起,和眼前少年清亮的声线重叠在一起。木欣荣猛地抓住长椅边缘,指节白。
"你明明记得……夜清流……"木欣荣的声音开始抖,"你当时戴着这个…"
"怎么了?"夜清流皱眉,伸手要扶他。
木欣荣躲开了。"别碰我。"他声音沙哑,"你明明在其他世界线里,你只是看着。"
夜清流低头看了看胸针,表情变得复杂。"这是学生会纪念品。"他慢慢地说,"上周才的。"
木欣荣的呼吸停滞了。无数记忆碎片在脑中碰撞———有些世界线的夜清流残忍冷漠,有些世界线的夜清流暗中相助,而眼前这个夜清流…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木欣荣抓住夜清流的手腕,"为什么每个世界线的你都会找到我?"
夜清流的脉搏在他指尖下加快。这个反应让木欣荣想起第十条世界线的安全屋,当他质问那个叛逃的夜清流时,对方手腕也这样剧烈跳动过。
"我不知道其他世界线。"夜清流轻轻抽回手,声音罕见地有些动摇,"但今天放学时,我突然觉得必须来江边看看。"
这句话像钥匙般打开了某个记忆闸门。木欣荣突然想起第一条世界线的开端———那时的夜清流也是这样的。
这句话像钥匙般打开了某个记忆闸门。木欣荣突然想起第一条世界线的开端———那时的夜清流也是这样说的,然后把他带进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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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相信他!"木欣荣猛地站起来,啤酒罐哗啦掉了一地,"每条世界线都是这样开始的!"
夜清流仰头看着他,夕阳把瞳孔染成琥珀色。某种越年龄的疲惫从眼底浮现,让他看起来突然像老了十岁。"那就走吧。"他平静地说,"趁还没开始。"
木欣荣愣住了。这个回答不在任何世界线的剧本里。
"你不问问我其他世界线的事?"
夜清流弯腰捡起滚落的保温杯,动作一丝不苟。"如果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他顿了顿,"而且我大概能猜到其他世界的我是什么样子。"
江面突然泛起奇异的金光,仿佛无数世界线在此交汇。
木欣荣看着夜清流被夕阳勾勒的侧脸,恍惚间看到无数个夜清流的影子在他身后重叠———穿军装的、染银的、戴义眼的……最终都消散在这个穿校服的少年轮廓里。
“你不是纯粹的恶人。"木欣荣突然说,"只是一个偏离轨道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它就这样脱口而出。
"至少这条世界线"夜清流递来热茶时轻声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当木欣荣接过杯子时,他现自己的手不再抖。茶水的温度刚好,不像第二条世界线的滚烫,也不像第九条世界线的冰凉。
或许这就是现实世界的温度——既不完美,也不绝望,只是恰到好处的温暖。
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声。夜清流的学生证在风中翻转,照片上的少年微笑着,仿佛真的只是个普通高中生。木欣荣突然希望,这条世界线能比其他的都长一些。
木欣荣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穿太阳穴,眼前的世界像被搅浑的水彩画般扭曲起来。
他下意识抓住夜清流的袖子,布料在指间绷紧的触感异常清晰——这让他想起第七条世界线里,自己也是这样抓住夜清流的军装袖口,而对方甩开时金属袖扣划破了他掌心。
"又来了是吗?"夜清流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某种奇异的了然,"那些世界线的残影?"
木欣荣想要开口回答,却现自己的舌头重得像灌了铅。
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记忆碎片:第三条世界线的无菌室顶灯,第九条世界线里朝幽叶掐住他脖子的手,第十二条世界线暴雨中闪烁的霓虹……所有画面都重叠在眼前这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上。
"别……"木欣荣艰难地挤出字句,指甲几乎要透过校服掐进夜清流的手臂肌肉,"这次别把我交给朝……"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夜清流瞳孔骤缩,那张总是游刃有余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真实的惊慌。然后世界天旋地转,木欣荣栽倒时闻到淡淡的雪松香——和第二条世界线实验室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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