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萧的手指微微蜷缩,攥紧了被单,指节泛白。他的身体因为高热而轻微抖,像是一片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叶子。
“姐姐……”他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更轻,像是快要消失了一样。
姜栀然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最终还是转身,倒了杯温水回来。
程萧半睁着眼,目光涣散,似乎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的睫毛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抬起眼,看向她。程萧高烧的时候,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只被雨淋透的小狗。
他蜷在姜栀然的床上,脸颊烧得通红,额前的碎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
"姐姐"他的声音又哑又轻,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姜栀然端着药和水站在床边,冷着脸:"吃药。"
程萧摇摇头,往被子里缩了缩:"苦"
"苦也得吃。"
"不要"他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她,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姐姐喂我"
姜栀然瞪他:"你几岁了?"
程萧不回答,只是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指尖因为烧而烫,碰到她的皮肤时像块小火炭。他的眼神软得不像话,声音也黏糊糊的:"求你了"
姜栀然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坐下来,把药片递到他嘴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程萧乖乖张嘴,却在药片碰到舌尖时皱起脸,含含糊糊地抱怨:"好苦"
"咽下去。"
他摇头,含着药不肯动,眼神委屈巴巴的。
姜栀然无奈,只好把水杯递过去:"喝水。"
程萧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却突然咳嗽起来,药片差点吐出来。姜栀然手忙脚乱地拍他的背,他趁机往她怀里靠,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呼吸滚烫:"难受"
"活该。"姜栀然嘴上这么说,手却没推开他。
程萧得寸进尺地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姐姐摸摸头"
""
"就一下"
姜栀然僵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程萧的头细软,因为烧而微微潮湿,摸起来像只小动物。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在她怀里蹭了蹭:"姐姐最好了"
姜栀然耳尖烫,凶巴巴道:"吃完药就睡觉!"
程萧"嗯"了一声,却不动,依然赖在她身上。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快要睡着了,却还含糊地嘟囔着:"姐姐别走"
姜栀然低头看他,现他已经闭上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格外乖巧。
她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把他推开。
—————————————————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时,程萧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睁开眼,现额头抵着的是姜栀然的肩膀——她竟然就这样靠在床头睡了一整夜。
他的烧退了,但喉咙还干涩疼。视线往下,看到姜栀然的手还虚虚搭在他间,指尖沾着他的一缕头。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平日里总是绷紧的眉头难得舒展开来。
程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目光描摹她的睡颜。晨光给她的睫毛镀上金边,投下的阴影像蝴蝶停驻。他忽然想起昨夜迷迷糊糊中听到的那声叹息,轻得像是错觉。
————原来她真的没走。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胀。他极轻地动了动,想替她拨开垂到唇边的碎,却在碰到她的瞬间被攥住了手腕。
"醒了就起来。"姜栀然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上力道却分毫不减。
程萧任由她抓着,突然笑了:"姐姐守了我一夜?"
姜栀然猛地松开手,耳尖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红:"谁守你?我是怕你半夜烧死在我床上。"
她起身时踉跄了一下——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半边身子都麻了。程萧下意识去扶,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别碰我!"
可当她转身要走时,现衣角又被勾住了。程萧的指尖还带着病后的虚软,力道轻得像是羽毛拂过:"谢谢。"
姜栀然僵在原地。晨光里,他仰头看她的眼神干净得像初雪消融,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混账样子。
"药在床头,"她最终硬邦邦地扔下这句话,"再敢烧就别进我房间。"
程萧望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她梢的温度。他把脸埋进尚且带着她气息的枕头里,无声地笑了。
喜欢胖松鼠and肥猫请大家收藏:dududu胖松鼠and肥猫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