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吗?"冯玉兰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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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华摇摇头:"留了两个人在村里,其他的往北边追了。"
他拿出件旧棉袄给张淑敏换上,"你们得往南走,翻过这座山有个渡口,每天中午有船。"
张淑敏试着站起来,但腿一软又坐了回去。建华和冯玉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担忧——以张淑敏现在的状态,根本走不了山路。
"我去找王大夫。"建华下定决心,"他嘴严,不会说出去。"
"不行!"张淑敏厉声制止,"越少人知道越好。"
三人陷入沉默。最终冯玉兰开口:"建华叔,能弄辆板车吗?我推妈下山。"
建华眼睛一亮:"刘老汉家有辆运柴的,我去借!"
他匆匆离去后,张淑敏靠在岩壁上闭目养神。冯玉兰小口啃着馒头,思绪万千。
婆婆刚才那番话信息量太大——老金杀了张硕的父亲,而张淑敏显然知道更多内情。这些年来,她到底背负着怎样的秘密?
正午时分,建华回来了,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木板车,上面铺着干草和旧棉被。
"只能这样了。"他愧疚地说,"王大夫给了点消炎药,路上吃。"
冯玉兰和张淑敏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是时候继续逃亡了。
建华帮冯玉兰把张淑敏扶上车,又塞给她一包干粮和一张手绘的地图:"沿着这条小路走,天黑前能到渡口。船夫老马是我表弟,就说山里的蘑菇该采了,他会帮你们。"
张淑敏突然抓住建华的手:"这次谢谢。"
建华的眼眶又红了:"三十七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却…"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握了握张淑敏的手,然后转身离去,背影佝偻得像老了十岁。
冯玉兰推起板车,小心翼翼地避开碎石。张淑敏躺在干草堆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清明。
"玉兰,"她突然说,"如果如果我撑不住,你自己走。"
冯玉兰的手一抖,板车歪了一下:"别说傻话。"
"听我说完。"张淑敏的声音异常平静,"我枕头底下有个铁盒,钥匙在灶台缝里。如果如果有那天,打开它,你就明白了。"
冯玉兰的眼泪突然涌出来,滴在车把上:"我们一定能逃出去,一起。"
张淑敏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斑驳如泪。
山路蜿蜒向下,冯玉兰的胳膊很快酸痛不已,但她咬牙坚持着。张淑敏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烧的情况时好时坏。
有一次她醒来,看到冯玉兰被车把磨出血泡的手,突然说:"停下,换我推一会儿。"
"您别开玩笑了。"冯玉兰喘着气说。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张淑敏挣扎着要起来,结果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冯玉兰赶紧按住她:"妈,您就听话一次吧。"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张淑敏哪根神经,她突然安静下来,眼神变得柔软:"你很像年轻时的我。"
冯玉兰愣住了。这是婆婆第一次直白的夸奖,简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感谢都让她心头一热。
黄昏时分,她们终于看到了铁柱说的渡口——一条摇摇欲朽的木栈道伸向河心,岸边停着几艘小渔船。
冯玉兰按照指示找到船夫老马,对上暗号后,这个满脸皱纹的汉子二话不说就帮她们上了船。
"去哪儿?"老马问,眼睛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顺流而下,越远越好。"张淑敏虚弱地说。
老马点点头,解开了缆绳。小船缓缓驶离岸边时,冯玉兰似乎听到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她紧张地回头,却只看到暮色中静默的山影。
河水拍打着船身,像一催眠曲。张淑敏在药效作用下睡着了,冯玉兰轻轻为她掖好被子。老马在船尾沉默地摇橹,偶尔看她们一眼,目光中充满怜悯。
冯玉兰望着渐行渐远的河岸,突然想起那个定时送的邮箱——如果警方已经收到了证据,现在应该也在找她们。是福是祸?她不知道。
唯一确定的是,她和婆婆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在这条不知去向的小船上,继续这场不知终点的逃亡。
夜色完全降临,河面上泛起薄雾。冯玉兰握紧张淑敏滚烫的手,默默祈祷:不管前方有什么,至少让她们在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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