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郊外,一栋被爬山虎覆盖的废弃酒庄内,应急灯的冷光映照着满墙的电子屏幕。陆沉舟半倚在战术椅上,任由阿影用消毒棉处理后背的电击灼伤,目光却紧锁着中央屏幕上飞滚动的数据流。
“暗盟在揽月阁的据点虽然被端,但他们的资金链和通讯网络像章鱼触手一样分散在全球。”阿影将最后一块纱布贴好,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刚截获的加密通讯显示,马伯庸正在调动‘血隼’小队,目标很可能是陆氏集团总部。”
林清浅捧着两杯热可可走进来,闻言脚步一顿。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用防水敷料包扎,动作间仍牵扯出细微的刺痛,但更让她心头紧的是“血隼”二字——那是暗盟最臭名昭着的暗杀部队。
“不能让他们得逞。”她将可可放在陆沉舟手边,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手背,“陆氏是你父亲的心血,绝不能在暗盟的阴谋中动摇。”
陆沉舟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骨的弧度,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我担心的不是陆氏的股价。马伯庸敢在这时候动手,必然算准了我们的软肋。”他顿了顿,视线转向林清浅颈间若隐若现的玉坠,“清浅,你母亲留下的凝灵玉,除了能中和能量护盾,你有没有感觉到其他异常?”
林清浅下意识地按住胸口的莲花玉坠。从揽月阁逃脱时,她曾在混乱中感觉到玉坠突然烫,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竟让她短暂看清了墙壁后隐藏的金属夹层。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细想。
“逃出来的时候……”她斟酌着开口,“玉坠好像在引导我感知周围的能量流动。我看到马伯庸按遥控器时,他袖口有红光闪过,像是某种能量传导装置。”
“能量传导装置?”阿影猛地抬头,手指在键盘上快敲击,“暗盟近年确实在研‘灵能增幅器’,但核心技术一直卡在能量反噬问题上。如果凝灵玉能稳定能量流……”
他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中陆沉舟。他猛地站起身,后背的伤口牵扯得他闷哼一声,却顾不上疼痛,径直走向墙角的保险柜。随着密码锁的轻响,一个覆盖着绒布的长匣被取出。
“这是我父亲去世后,我在他书房暗格里找到的。”陆沉舟掀开绒布,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造型古朴的银质钢笔,笔帽上刻着半朵残缺的莲花,“他生前从不碰钢笔,临终前却特意把它放在书桌显眼处。”
林清浅的呼吸骤然一滞。那半朵莲花的纹路,竟与她玉坠背面的刻痕严丝合缝!她颤抖着摘下玉坠,轻轻凑到钢笔旁——刹那间,两道柔和的白光从玉坠和笔帽中同时溢出,在空中交织成完整的莲花图案,一股清冽的能量波动以它们为中心扩散开来。
“嗡——”
所有电子屏幕突然爆出刺耳的蜂鸣,屏幕上的数据流扭曲成奇异的符号,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解码。阿影脸色大变,正要切断电源,却见那些符号自行排列组合,最终形成一段模糊的全息影像。
画面中是二十年前的陆氏集团老总部,年轻的陆父正与一位气质温婉的女子相对而坐。那女子手中把玩着一枚莲花玉坠,正是林清浅的母亲林婉仪!
“……暗盟想借‘灵能增幅器’控制全球金融节点,婉仪,你手中的凝灵玉是唯一能克制他们的钥匙。”陆父的声音带着急促,“他们已经盯上你了,带着玉坠走,去西南边境找‘山鬼’,他会保护你!”
林婉仪的脸上带着决绝:“沉舟父亲,暗盟当年害死我师父,这笔账我早该算了。只是这凝灵玉一旦动用,暗盟的‘影卫’必然倾巢而出,你这边……”
“我自有安排。”陆父将那支银质钢笔塞进林婉仪手中,“这是‘断墨’,用凝灵玉催动能暂时屏蔽暗盟的能量追踪。记住,无论生什么,绝不能让凝灵玉落入他们手中!”
影像到这里戛然而止,屏幕恢复成雪花点。林清浅早已泪流满面,母亲临终前从未提及的过往,竟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揭开。原来她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为了守护凝灵玉,被暗盟追杀!
“‘山鬼’……”陆沉舟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我父亲的旧部里,确实有个代号‘山鬼’的情报官,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有人说他叛逃了,有人说他死在了边境。”
阿影猛地抬头:“如果林夫人当年真的去找了山鬼,那她的死……”
“恐怕没那么简单。”陆沉舟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暗盟能让我父亲‘意外’身亡,能让山鬼人间蒸,说明他们在我们身边埋伏了更深的棋子。赵坤只是小鱼,马伯庸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boss。”
话音未落,酒庄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阿影瞬间切换到外部监控,只见三辆黑色越野车冲破酒庄大门,车身上喷涂的血色隼鸟图腾在月光下狰狞可怖——正是暗盟的血隼小队!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林清浅脸色白,揽月阁一战后,阿影明明做了反追踪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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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舟瞳孔骤缩,猛地看向桌上的凝灵玉和断墨钢笔——两道白光虽已消散,但刚才能量共鸣产生的波动,恐怕早已被暗盟的能量探测器捕捉到!
“阿影,启动地下密道!”陆沉舟当机立断,将断墨钢笔塞进林清浅手中,“清浅,带着凝灵玉和断墨走,我和阿影拖住他们!”
“不行!”林清浅死死攥住他的衣袖,“要走一起走!你忘了揽月阁的教训吗?我们不能再分开!”
眼看血隼小队已踹开酒庄大门,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阿影一把扯下墙上的战术背包:“陆总,林小姐说得对!密道出口在三公里外的废弃采石场,我已通知夜隼小队在那里待命。现在必须走!”
三人猫着腰冲进酒窖,阿影在一面酒架后输入密码,厚重的石壁缓缓滑开。就在他们即将进入密道时,一道阴鸷的笑声突然从楼梯口传来:
“陆沉舟,林清浅,你们果然在这里。”马伯庸拄着龙头拐杖,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出,他袖口的红光尚未完全褪去,显然刚才的能量共鸣正是他在幕后操控,“可惜啊,凝灵玉和断墨的共鸣,就像黑夜中的烟花,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陆沉舟将林清浅护在身后,目光如刀:“马伯庸,你当年也参与了追杀我父亲和清浅母亲,对不对?”
“参与?”马伯庸低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抖,“陆沉舟啊陆沉舟,你以为暗盟的长老会为什么选我当云城负责人?当年在西南边境亲手给林婉仪下毒的人,就是老夫!”
“你!”林清浅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握断墨钢笔的手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马伯庸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继续残忍地说道:“你母亲真是个蠢女人,到死都护着那枚破玉。不过她死前倒是说了句有意思的话——‘山鬼还活着,暗盟的末日……’”他模仿着林婉仪气若游丝的语调,突然脸色一变,“可惜话没说完就咽气了,真是让老夫心痒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