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堂门口立刻冲入十余名宫中执剑卫,为的,正是太后宫中亲卫指事,“缇羽领”林锐!
他一声令下:“霍思言,听旨!”
“你扰朝堂,毁旧令,诬圣人,心术不正,即日起撤去魂禁军主事之职,送往天牢!”
谢知安猛地挡在霍思言前:“你敢?!”
林锐目中闪过一丝阴光:“太后旨意,你也要拦?”
霍思言一步上前,抬手拔出镇阙,锋刃直指地面,寒光耀堂!
“陛下授我三日言权。”
“谁敢动我半步,便是违旨。”
林锐低笑一声:“言权未废,但你的命,未必撑得到那三日。”
说话间,他身后数名宫卫缓缓抽刀,满殿空气顿时一紧!
江律已翻手拔出佩刀,魏临怒喝:“动霍大人一指,谁敢试!”
而堂上,宗人府与监察御史几名亲皇一派大臣也已纷纷起身压制太后党。
眼见朝堂将爆,忽然御史堂外鼓声骤响。
众人一怔,只见一身锦袍、面色冷峻的皇帝,竟亲自自西侧偏门踏入!
他未宣召,未伴内侍,只带三人而入,步履平稳,神色淡漠。
“朕听闻,太后下旨,欲押我赐权之将?”
林锐骤然跪倒:“陛下息怒!太后……太后无旨。”
皇帝缓缓开口,字字冷冽:“她自废政务,六年不理朝事,今敢擅下废职之令?”
“你身为内卫,敢带人行擒将之事?”
林锐面色白:“臣……臣不敢!”
皇帝一步步走到霍思言面前,抬手,将她身侧落下的诏书举起,转身高举于堂前。
“此乃先帝遗诏。”
“太后藏之不报,控术为私,今日起,押入清心殿,不得外出。”
“待三日审毕,再定罪赏。”
堂下群臣跪地:“陛下英明!”
霍思言看着皇帝,声音低缓:“陛下挡了她这刀,她也不会罢手。”
皇帝侧,声音极轻:“赢了是新朝,输了我认栽。”
乾清宫诏令一出,太后被押入清心殿软禁,三司彻查之令全面生效。
京中风向彻底翻转。
短短一日之内,监察院调出魂坊账目五十余卷,兵部移交东厂卷宗二十四件,宗人府查出谢家旧案中多处伪证。御史台连夜重整旧审系统,一道道密函从朝中传往外府,直指魂术残脉的各地余孽。
而与此同时,霍思言却未能在谢府歇息片刻。
她被皇帝召见后,刚离宫门,便被苏怀林亲送至天牢密室。
“你要亲审东厂三副监?”
苏怀林皱眉。
霍思言点头说道:“审完此三人,才能定出太后案中涉厂的关键一环。”
“术奴是谁放出来的、东厂术铸图谱从何而来、魂坊为何一直未封,这三件事不查清,太后案不算结。”
苏怀林缓缓道:“她还有退路?”
“不知,但我在堵住她的有可能的退路。”
天牢幽深,三名副监关押于不同暗室。
第一间牢门打开,沈忠仁被押至堂前,面色枯黄,目光游离。
霍思言未动怒,只是坐在审椅后,淡声问道:“术奴是谁令你放出来的?”
沈忠仁沉默。
“地台图是谁交你封存?”
沈忠仁闭眼。
霍思言抬手,江律一掌将其膝盖拍碎,鲜血四溅,沈忠仁惨叫。
“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