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晏国魂术禁令,自有律法明文。”
“岑使此问,是否疑我大晏朝纲不明?”
岑封面色微动:“不敢,我意非此。”
霍思言目光森寒:“既然非疑朝纲,那便不必在此置喙。”
“北祁若愿修好,可献术、可献策。”
“但若借问术之名,行探国之实……那便是辱我朝廷!”
这话出口,殿上不少文臣齐齐起身,纷纷附和。
刑部尚书道:“将军所言甚是,魂术之禁为朝纲所定,不容他国置疑。”
岑封尚未应答,皇帝却笑了。
他放下酒盏,声音温淡:“霍将军说得对。”
“我朝之法,岂容旁人来试。”
“北祁有礼,孤自当回敬。”
“若无礼……”
他语调顿了顿,眼神沉了三分:“那就请回。”
岑封拱手,不再言语,只是深深看了霍思言一眼。
这一眼,如刀入鞘,意未尽,锋已露。
霍思言缓缓落座,指尖按着桌角,袖中魂息暗涌。
宫宴散席前一刻,忽有风动。
一名内侍匆匆步入含光殿,低头跪下奏报:“北祁副使所带少年翻译封渊突感不适,已由礼监安排送返怀宁馆。”
皇帝闻言,只淡淡道:“让太医院送两名人手去诊视。”
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对这个消息并不在意。
可霍思言眼底却浮出一抹冷光。
她知岑封这步棋,不是临时起意。
宴前封渊未出席,宴中话锋引魂术,宴后突生异动。
这是一整套试探。
是诱霍思言动,也看皇帝反应。
而皇帝却只是平淡遣医,既不避讳魂术之嫌,也未露半点忌惮。
他在回手。
“皇上这是……在给他们一个选择。”
谢知安压低声音道。
“让他们决定,接下来要亮出多少牌。”
霍思言微微点头,却未说话。
她眼角余光扫过岑封的位置。
那人已起身随众人离席,离开时回头望了她一眼,依旧是那副儒雅笑意,只不过这一次,笑中带了一抹奇异的……兴奋。
仿佛他找到了什么感兴趣的玩具。
霍思言心中一动,忽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