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无声息地降临京城。
月色下,林昭昭书房的烛光摇曳,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燕无痕的身影在门外静静伫立,等待着小姐的吩咐。
“燕无痕。”林昭昭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冷峻,如同寒夜中的刀锋,“你派人去查,礼部尚书周文渊,近日可有什么烦心事?”
燕无痕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恭敬地回答道:“回小姐,听说周尚书的独子前些日子在赌场欠下巨额赌债,正被玄鹰旗下的赌坊逼债,急得焦头烂额。”
“很好。”林昭昭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她缓缓起身,走到书案前,将那张白纸铺平,取过一支狼毫,饱蘸浓墨。
此时的她,宛如夜幕中的暗影,散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夜,更深了。
京城的礼部尚书府内,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周文渊愁眉不展地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账本,眉头紧锁。
他的儿子周子涵,因为赌博欠下巨额赌债,现在的他,心力交瘁,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忽然,一阵夜风吹开了虚掩的窗户,烛火猛地一跳,险些熄灭。
周文渊不耐烦地起身准备关窗,却在转身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这几秒的恍惚间,他刚才坐着的位置,那本摊开的账本之上,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多了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朱红色的血手印,触目惊心。
周文渊的心脏狂跳,颤抖着拿起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拆开。
信纸很薄,里面的内容却重若千钧。
那是一封自白信,用一种张狂而绝望的笔迹,详细叙述了如何与敌国公主赫连娜勾结,计划在天武大会上刺杀兵部侍郎沈明远,并嫁祸给大夏朝中重臣,从而挑起战乱的全部阴谋!
信中甚至提到了如何利用周尚书之子的赌债来要挟他,让他在大会的安防上“行个方便”。
信的末尾,是王管家血淋淋的画押。
然而,在画押的旁边,还有一行清秀却锋利如刀的小字落款,那三个字,让周文渊如坠冰窟,浑身冰冷——落款是“顾清梧”。
次日早朝,大殿内肃穆庄严。
沈尚书面色阴沉,手中紧握着那封信件,走上前,肃声道:“陛下,臣有一事上报。”
皇帝的目光深邃,略微点头:“沈爱卿有何事?”
沈尚书将信件递给皇帝,沉声道:“这是一封自白信,详细叙述了敌国公主赫连娜与礼部尚书周文渊勾结,意图刺杀兵部侍郎沈明远,并嫁祸大夏朝中重臣的阴谋。臣请陛下彻查此事,以正法纲。”
殿堂内一片寂静,众臣的目光纷纷投向周文渊。
周文渊面色苍白,却未作声。
沈明远不慌不忙,拱手道:“父帅请息怒,此信未必可信,不如请刑部验字迹,以免中了别人的奸计。”
他这话,表面是劝他爹息怒,实则是在给皇上提个醒—这事儿有猫腻,别急着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