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这四个字。
可是他在这里,她又怎么能脱身,她这次深入虎穴,一是为杀了凤凰雏,二就是为了他穆衿。服下药丸后,她身上那股快要烧尽她的火终于熄灭了,她的呼吸也归于平缓。
武林大会开始了。
先上去的便是金鹤手常兴的弟子秦天池,也就是那日扬言要将皎然碎尸万段的男子。
皎然跟宋晓山站在一起,问道,“师兄,一会儿咱们上去交手不?”
宋晓山却自动往旁边挪了半步,跟她尽量不贴在一起,“这……还得看师傅派谁去,不过你我就算了,怕是被人打也让人打得不痛快。”
与秦天池交手的正是柴彻,淡青衣衫如江南的一场烟雨。
秦天池和柴彻交起手来,一眼望去,高台上柴彻的身影更如一阵烟雨笼罩住了秦天池。
身法轻灵,如燕鹤优雅,更有如金雕的凌厉,飞鸿踏雪,底下的江湖人士看他们过招,看得眼花缭乱,喝彩声阵阵。
柴彻的剑法可谓是漫天花雨,但这雨落在身上就是一道一道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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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江湖中的长者见了他的剑法,都忍不住称奇,总是觉得眼熟。
“老夫在江湖四十多年,他这样的剑法瞧着像是崆峒的形加武当的神,又像得了峨眉剑法的意,能取百家之长融为自己的剑招,实属天才。”
又有一老者道,“许是偷学了百家的招式,华而不实。”
话声才落,打眼一看,柴彻已经一剑打飞了秦天池的兵器,剑指他的喉咙。
皎然转目四望,在柴彻和秦天池动手之时,方才一些眼熟的江湖门派中忽然出现了几个她从未见过的人。
皎然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抬眼往山顶望去,心中不多时有了答案。
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现在出手。
她和那些江湖中人动手比试,并未真正取他们的性命,但这些人口口声声却说她就是那个泯灭人性的凶手,一定是有人污蔑她,想把脏水泼向她。
皎然冷笑一声,除了凤凰雏,怕是也没别人了,他不想亲自出手,便让这些蠢货代劳,到时候他坐收渔翁之利,也不用跟她决一死战了。
也就是在这时,皎然想起在都督府那次穆衿险些被杀,失血过多,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柴毁那个混蛋,但现在联系前因后果,柴瑜开始在她身上取血也就是在那时。
也就是说有人想要她暴露她的血脉,让柴瑜看见她鲜血的价值,也让柴瑜彻底确认她的身份。
这样做的人,恐怕也是凤凰雏了。
她想到桩桩件件都和凤凰雏逃不了干系,她的热血已沸腾,只能强行忍住。
她一定要把他逼出来,找出来,问清楚他的阴谋诡计,问他为什么皎月会死,为什么在狸猫换太子后十六年,又将他们二人换出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同时皎然也在想如果他想要的始终都是《高山寿》,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之后他又想干什么呢?
台上柴彻不断迎战对手,叫嚣道,“若是不能打败我,那么你们也不配和皎然交手。”
皎然的嘴变成了一个圆形,她可没想到柴彻还会这样捧杀她。
瞬息之间,柴彻攻出数招,又将一个挑战者打倒了。
无论上来的人招式变化多么复杂,柴彻使用不为所动,丝毫不乱,他的剑法干净利落,不玩儿任何没用的花样。
皎然恍惚中觉得他又变成了她第一次在都督府看见他的样子。
眼眸半垂,面容冰冷,对什么天花乱坠的招式,都不屑一顾,像是将自己当成了武道中的无情杀手。
他破招拆招也丝毫不留情面,不拖泥带水。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招式,所以他很容易让对方陷入他的剑招之中,渐渐失去还手之力。
宋晓山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从前在江湖上从未听说过这么号人,踪寻派现在如此人才辈出?”
师傅说,“此人武功虽高,却没动杀意,所以只是点到为止。”
皎然说是,“他要是想杀人,刚才就不必费那么多招了。”
柴彻的声音又从台上传了下来,“还有什么人?”
连武当,崆峒派的入门弟子,竟都成了他手下败将,原本他们只是想要试一试如今江湖中的水深,没想到二流门派中还有这样的高手,实在是难以置信。
“还有什么人,可以一起上来。”这话才算是真狂。
但此刻各门派都派出去的人都已败了。
宋晓山剑眉微动,“师傅,咱们是不是还没派人上去应战?”
老头道,“那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