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隔着玻璃,看着门外那个因为自己苏醒而激动得语无伦次、形象全无的男人,胸口那点钝痛似乎都被一股暖流冲散了。
他努力牵动还有些无力的唇角,对着祁北屿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极其虚弱、却无比清晰的安抚笑容。
傻子……我没事……他用口型无声地说着,尽管祁北屿可能根本看不清。
但祁北屿看到了那个笑容!那个属于鹿卿的、独一无二的、能瞬间点亮他整个世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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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笑了!卿卿对我笑了!”祁北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指着玻璃门内的鹿卿,像个现新大陆的孩子一样对着旁边的护士和周主任喊,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他没事!他笑了!他认得我!”
周主任和护士们看着这位平日里叱咤风云、此刻却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祁阎王,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只能连连点头安抚:“是是是,鹿先生情况很好!祁少您先冷静,让鹿先生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祁北屿彻底化身为一只围着花朵打转的、不知疲倦的小蜜蜂。
公司?丢给祁炎!祁炎看着邮箱里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自家小弟来的、只有“你看着办”四个字的邮件,欲哭无泪:弟!我不是生产队的驴啊!╥﹏╥
应酬?没空!谁的面子都不给!天王老子来了也没他家卿卿重要!
家里丧彪和在保镖照顾着。
他的世界中心只有一个——病房里那位正在康复的大宝贝。
“卿卿,喝口水,温的,不烫。”祁北屿小心翼翼地端着水杯,用吸管凑到鹿卿唇边,眼神专注。
鹿卿无奈,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他的嗓子好久没说话,有点干:我只是做了个手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过……被这样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好像也不坏?
“卿卿,吃苹果,我削的,切成小块了,啊——”祁北屿叉起一块苹果,送到鹿卿嘴边,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鹿卿看着那被削得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苹果块,再看看祁北屿手指上疑似贴着的创可贴,默默张嘴,心疼的难受:嗯……心意……最重要。
“卿卿,今天阳光特别好,我扶你起来坐一会儿?”祁北屿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鹿卿是易碎的琉璃娃娃,一点点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还细心地在他腰后塞好靠枕,调整到最舒服的角度。
鹿卿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那份笨拙却无比认真的呵护,心软得一塌糊涂:这个小疯子……
鹿卿的身体在顶级医疗和祁北屿无微不至的“蜜蜂式”照顾下,恢复得很快。
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精神也越来越好。
祁北屿那颗悬了太久的心,随着鹿卿一天天的好转,终于彻底落回了实处,踏实得不得了。
但他似乎养成了一个新“癖好”——听心跳。
只要一有机会,他就凑到鹿卿身边,像个大型挂件一样黏着,然后把耳朵小心翼翼地贴在鹿卿的左胸口,屏住呼吸,专注地听着那颗强劲有力的心脏在胸腔里规律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
真好啊……祁北屿闭着眼,脸上露出近乎痴迷的满足笑容:跳得这么有劲儿,这么稳。这是卿卿的心跳,也是我的命。
鹿卿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被他蹭得痒痒的。
但看着祁北屿那副虔诚又依赖的样子,听着他满足的喟叹,心就软了又软,只能无奈地伸手揉揉他柔软的顶,任由这只小猫赖在自己身上。
算了,随他吧。他高兴就好。
鹿卿垂眸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和纵容。
渐渐的,祁北屿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坐着陪着了。
夜深人静,病房里只留着一盏昏暗的夜灯。鹿卿刚吃了药,有些昏昏欲睡。
祁北屿洗完澡,穿着柔软的睡衣,像只做贼心虚又理直气壮的大猫,蹑手蹑脚地摸到鹿卿床边。
“卿卿……”他小声唤着,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鹿卿睁开眼,带着点睡意的朦胧:“嗯?怎么了?”
“我……我冷……”祁北屿眨巴着眼睛,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其实病房暖气明明开得很足!
鹿卿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被子掀开一角。
祁北屿眼睛瞬间亮了!像得到了特赦令,动作麻利又小心地钻了进去,立刻伸出长臂,将鹿卿温热的身体牢牢地圈进自己怀里,还把脸埋进鹿卿散着清冽气息的颈窝,满足地蹭了蹭。
啊……终于……祁北屿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久没抱着卿卿睡觉了……好软……好香……他贪婪地汲取着爱人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全身心都放松下来,只剩下巨大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鹿卿被他抱得紧紧的,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同样有力的心跳,以及那份毫不掩饰的依恋。
他无声地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祁北屿怀里靠得更舒服些,也抬手回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这个小笨蛋……鹿卿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被熟悉怀抱包裹的安心,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