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规矩,不守规矩就要受罚……”鹿卿的声音带着笑,又带着点安抚的温柔。
晚上安陵城,寒气更重了些。
夜色中,两个高大的身影有点站不稳当。
“嗝……”祁烙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原本沉稳清冷的俊脸此刻红扑扑的,眼神也有点迷离。
他靠在祁炎宽阔结实的肩膀上,感觉头晕目眩。“祁炎……你、你小子……想灌死我……”
“嘿嘿,烙哥哥,”祁炎喝得也不少,但显然酒量更好,扶着祁烙的手臂稳如磐石,那张线条硬朗的脸上带着傻乎乎的、心满意足的笑,“没……没灌死,就……高兴!今天是个好日子!特好!”
他脑子里还回想着自己小时候,祁烙要把他加到户口本上,但是他死活不同意的画面,这是他十几年来的计划,户口本肯定要上的,但是换个方式上。
“好日子?”祁烙努力想站直,结果还是晃了晃,干脆放弃,半个身子都赖在祁炎身上,嘴里含糊不清,“小屿和鹿卿……定下来……是好……嗯,挺好。你小子……别老贴着我,热……”他推搡了一下,动作却软绵绵的。
“不止不止!”祁炎嘿嘿一笑,扶着他往停在路边的车走,“烙哥哥,我问你,你户口本……嗝……带身上没?”
祁烙迷迷糊糊地在西装内袋里掏了掏,还真掏出一个深红色的本子,祁炎天天念叨让他带,他就带着了:“在……干嘛?查……查我户口啊?”
“在就好!在就好!”祁炎眼睛瞬间亮了!他一把抢过祁烙手里的户口本,宝贝似的揣进自己怀里,“哥,我替你保管!”说着就把祁烙往副驾驶塞。“走!哥!咱再……再干一票大的去!今晚双喜临门!”
祁烙被他塞进车里,脑子懵懵的:“干……干吗去?回家……睡觉……”他说着就要去开车门。
“别睡别睡!”祁炎赶紧扑过去按住他的手,半个身子探进车里,酒气熏天地凑近祁烙红彤彤的脸,语极快地说,“哥!你看小屿都定下来了!咱俩呢?啊?你看我!你看我怎么样?”
他指着自己那张棱角分明、此刻显得格外忠厚的脸:“我!安陵城最忠心的护卫!最能打!最听话!还……还能赚钱!我赚的都给你!你就在家打游戏!我保证!”烙哥哥!选我选我!
祁烙被他晃得有点晕,皱着眉,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你……你很好啊。跟这……有什么关系?别晃……”
祁炎一听“很好”,更来劲了:“哥!这么好!那就赶紧盖章啊!”
“盖……盖什么章?”祁烙一头雾水。
“去领证啊!”祁炎图穷匕见,声音陡然拔高,“合法的!大红本本!”
祁烙的脑子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瞬间清醒了几分,猛地瞪大了迷蒙的醉眼:“放……放屁!祁炎你疯了!谁要跟你领证!”他挣扎着就要推开这满嘴胡话的铁塔汉子。
酒后乱语也要有个限度!
“哥~~~”祁炎见他又要跑,死命按住他的肩膀,眼睛转了转,突然换上一副委屈又挑衅的表情,“我就知道!说好的听话就给买金戒指呢?你就是怕了!你不敢!你祁大少爷,怕跟我去领个小本本!怕被我祁炎锁死!切,怂了!”
怕了?不敢?怂了?
这三个词精准地戳中了祁烙此刻醉醺醺状态下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胜负欲!
他可是祁烙!祁家嫡长孙!连小屿那个阎王他都能管几句,他会怕祁炎这傻大个?!会怕去领证?!
╬◣д◢“放你娘的狗屁!”祁烙酒精上头,热血涌上大脑,一拍座椅扶手,“谁怕了?!祁炎!你激我是吧?行!去!现在就去!谁不去谁是孙子!”他那被酒精泡软的舌头吐出的话异常清晰,掷地有声!
“好嘞!哥!就等你这句话!”祁炎瞬间眉开眼笑,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动车子,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民政局!走着!”他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机拨号,声音洪亮地如同下达战斗指令:“喂!小王!给你祁爷爷我爬起来!半小时内!民政局门口集合!对!就现在!工资十倍!马上!晚了打断腿!”
电话那头估计是个值夜班的倒霉蛋,懵懵懂懂地应下。
祁烙靠在副驾驶椅背上,豪言壮语后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歪着头迷迷糊糊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还不忘嘟囔:“这……这么晚了……民政局……早……早下班了……傻小子……白、白跑一趟……”
他觉得自己真是睿智。
祁炎得意地笑出一口白牙:“哥!你放心!咱有钱!有钱能使磨推鬼!十倍工资,别说让人半夜起来开门了,就是让鬼出来签字都行!”
半小时后。
安陵城民政局大楼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其实只有办事大厅一层亮了)。
一个穿着制服、顶着硕大黑眼圈、一脸生无可恋的年轻工作人员“小王”搓着手在寒风中等候,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懵逼的同事,怀里还抱着红色印泥和各种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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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炎搀扶着走路有点飘的祁烙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卷起一阵寒风。